现在活成这个糊涂模样,也是她自己活该,硬是给作成这样的。
而陆湛上回说的,也是一名奶娘。
难道就是她吗?
“她现在在哪?”沉鱼猛然抬头问道。
严氏一愣,随之笑了笑,看着沉鱼这副紧张的模样,倒是不明所以。
“应该同你姑姑姑父他们在一起吧,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瞧见人了呢。”
“是吗?”沉鱼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转身过去,刚想往回走,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前厅正忙,你去哪儿?”
是裴笙的声音。
这几日都没有听见裴笙说话,乍一听的,沉鱼还觉得有些陌生,她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裴笙。
现在的他,说话声音很平静,面色也十分平淡,但是沉鱼一眼就看见,他眸子里,极深的压抑之色。
这种神色,沉鱼熟悉的不得了。
那天晚上,以及夜晚之前的好几个日日夜夜,他都是这样的神色,冒着怒火的幽深的眸子,活脱脱像一头发狂前的恶狼,用尽最后的努力将自己压制住。
她身子微微发颤。
但是接着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娘亲也还在身边,沉鱼深吸了几口气,惊异之色被缓缓压下去。
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里吐出一个小小的音节来。
“我――”
“我不去干什么。”她站正了身子,摇头,这会子,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自个儿家的人自个儿招待,别在这愣着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快些过去。”裴笙说着,手上力气加紧,拉着人就要往里边走。
沉鱼感受到手腕上强硬的力气,两根手指头,就跟那金铜铁块一般,夹的人生疼,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了似的。
但是她也实在不好和裴笙犟。
“好。”
沉鱼应下一声后,回头朝着严氏,道:“娘,我先走――”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裴笙拽着往前。
真是给硬拽过去的。
在沉鱼眼里,裴笙虽然内地里禽兽不如,但好歹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谦谦模样,就算是对待她,也从来没有这般蛮力过。
现下就像那完全不知轻重,只晓得一个劲往前冲的蛮牛一般。
她试着动了动手,却是只是稍微一用力,手腕伤传来的痛感便越加明显,好像再下一刻,能给手全都碾碎了一样。
“裴笙,裴笙你放开我。”沉鱼一着急,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点名喊姓了,压着声音软糯糯的,却是带了些明显的怒意。
怎么总是这么阴晴不定的
裴笙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拉着人继续往前走,可是十分明显的,这方向并不是去往前厅,反而是通往偏厅的一间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