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进屋的时候, 正好看见下人撤了饭菜下去,一样样的, 都是丝毫未动。
“胃口不好?”裴笙看了一眼, 便是转头问沉鱼。
最近她的胃口变换,总是格外莫测, 时而想吃这个, 时而又是那个,总归没有半点定数, 裴笙已经习惯了。
“没有。”沉鱼摇了摇头。
她看向小几上那一碟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糕点, 只留些残渣在上头,倒是狼藉的很, 随之轻轻的笑了声, 答道:“吃多了。”
糕点不饱肚, 哪怕吃的再多, 也就有些撑了的感觉, 积在了心里头,这过会儿估计她肚子就该饿了。
裴笙脱了外衫,正准备去净室里头沐浴, 倒是还未有动作,就被沉鱼起身前来拦住了。
“方才人家小姑娘去找你, 待了这么久才出来怎么,你当送女儿出嫁呢?”
沉鱼抬头, 就是一句质问。
“还早。”裴笙倒是淡然, 往她小腹处扫了一眼, 微微弯唇,道:“我女儿还在这呢。”
沉鱼扁了扁唇。
谁说一定就是女儿了。
“要和我一起洗?”裴笙顺着抱住她,往后退了两步,轻笑着,便是要带她一起进净室。
沉鱼摇头。
他没用什么力气,一挣也就挣脱开了,沉鱼盯着他笑,道:“你自己去,我才不呢,我困,要休息了。”
其实月见说了些什么,玉兰都已经一一同她说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说她喜欢的是裴笙,请求裴笙把她收房,还说什么,只要能在他身边,就是当牛做马那也愿意。
还当牛做马呢她当这是戏本子里头那些凄美的故事,她只要守着,就能守到裴笙回心转意,然后发现她叶沉鱼其实半点儿都比不上她月见。
天雷勾地火。
她便能达到目的了。
而月见说了那么一大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谁晓得说完之后,裴笙头也没抬,淡淡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人家一姑娘,脸皮子总没那么厚,鼓足了勇气,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总不能原原本本的再说一次。
然后裴笙还同人说,他现在忙没时间,让月见有什么话,可以去同沉鱼说。
沉鱼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当即把人堵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沉鱼斜斜的躺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