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拢了一会脑袋,苏清抬起苍白的脸颊看向细辛,声音细小,却是带着难掩的兴奋之意,“好在来了,又可以一起了。”
细辛抽出帕子轻轻擦去苏清唇角的水渍,看着那张愈发娇媚的面容,幽叹道:“你现在这般,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苏清听到细辛的话,轻轻垂下眼帘,那放置在床沿边的手苍白无力,一如现在的她。
“哗哗…”隔着内房和外房的珠帘被撩起,苏清抬眼望去,便见那浅桃穿着一套鸦青色宫装缓步而来,手里端着一小碟子的芙蓉酥。
“婉仪,可要些吃食点点饥?”浅桃的声音平顺,却是毫无起伏,那双眸子里面也是如一滩死水一般的静谧。
苏清看了一眼浅桃手里的芙蓉酥,那浅粉嫩嫩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苏清看着有些胆颤。
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细辛,开口道:“细辛,我想喝点甜汤。”
细辛看了一眼垂眸站着的浅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细辛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苏清才正眼看向面前站着的浅桃,她缓慢的撑起自己病弱的身子,指了指床沿一侧的绣墩道:“你坐,我有话问你。”
浅桃对着苏清欠了欠身,“婉仪有话便问,奴婢受不起。”
苏清也没有强求,只将那目光定在浅桃泛着微黄色的指尖,慢慢道:“那时候,也就是大概三四个月前,我得了一场大病,缠绵卧榻许久,你可知道?”这场大病,也就是那原主死去,她穿越过来的事情。
“奴婢知道。”
苏清攥紧了手里的丝绸被子,继续道:“那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生那大病?”
听到苏清的话,浅桃手里端着的小蝶不自禁的动了动,虽然只是很细小的一个动作,但是却没有逃过苏清一直专注着的眼神。
“婉仪,想听实话吗?”浅桃慢慢的直起身子,终于将那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苏清。
苏清绷紧下颚,对上浅桃的目光,缓慢点了点头。
“婉仪那时候得的,不是病,而是毒。”浅桃的语气缓慢,一字一句的敲在苏清身上。
苏清狠狠的咬了咬牙,想到那恐怖的梦境,果然,她的猜测没错,原主的死是有隐情的。只是那时候她看到的黄色衣角,难道真的是泓禄吗?
“婉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浅桃已经回复那平静无波的面容,看着苏清道:“如果婉仪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那奴婢有件事情想告知婉仪。”
苏清抬眸,定定的看向浅桃,嘴唇微动,“是…我爹要你给我说的…吗?”
浅桃微微点头,然后从宽袖之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放置在红木的床沿边道:“一日一颗。”
苏清的视线随着浅桃的动作落到那带着一点绯红的白瓷小瓶上,心头莫名的泛出许久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