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铜盆之中的水净了手,苏娇抚了抚那软榻,丝滑柔腻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熏香味道,充斥在鼻息之间,十分好闻。
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奶渍的衣裳,苏娇踩着绣花鞋走到那黄梨木衣柜前头拉开衣柜门,只见那衣柜里头满满装着的都是各式男装,而且尺寸大小款式都与金邑宴身上常穿的颇为相似。
看来这狡兔三窟的话还真不错,这厮还真是哪里都能扎窝。
随意的挑了一件看上去素雅一点的中衣换下~身上沾着奶渍的衣裳,苏娇裹着那件沾染着熏香味道的中衣一下便瘫软在了那窗边的软榻上头。
在软榻上滚了一圈,苏娇突兀的想起外间还有在说话的两个人,便又重新穿好了绣花鞋摸着身子躲在了那珠帘后头往外看去。
只见那连辟公子挺直端坐于那案几便,正侧头与金邑宴说着什么话,两人面前分别放着一杯氤氲的热茶,蒸腾出来的雾气将两人的面容遮盖住了一半,根本就看不清他们面上的表情。
苏娇挪着脚上的绣花鞋又往两人的方向挪了挪,却还是依旧听不见两人说的话。
撇了撇嘴,苏娇无奈,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回到了那软榻上。
无事可做,苏娇随手抽过软榻侧的一本杂记翻看起来,那杂记里头说的都是一些奇闻怪谈,什么狐狸精吃人吸取精气啊,什么玉蚌精救人以珠相赠啊……
苏娇越看越入迷,当金邑宴坐到她身侧时还没有将那双杏眸从那书籍上挪开。
“哎呀……”面前的书籍被突然抽走,苏娇惊叫一声,纤细的身子自软榻上猛然起身,一下便对上了金邑宴那双黑眸。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苏娇瞪圆了那双杏眸看了金邑宴一眼,又将视线落到了那被金邑宴捏在手中,几乎变形的书籍上。
“都被你弄坏了,快把书还给我。”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伸手去抢那被金邑宴捏在手中的书籍。
金邑宴看着苏娇这副猛扑过来的架势,拿着书籍自软榻上起身,高~挺的身子站的直直的,那手中的书籍也被他给举到了头顶。
“哎呀,快点还给我……”苏娇“啪叽”一下跳下软榻,牵着金邑宴的宽袖用力拉扯,白嫩的小手不断的尝试的去够那被金邑宴举得高高的书籍。
金邑宴垂首看着苏娇那张因为不断跳动而略显热汗绯红的小脸,大掌一挥,直接便按着人的脑袋将人固定在原地道:“要书要我?”
“啊,谁要你……”苏娇用力的甩着小脑袋企图将金邑宴那按在她脑袋的大掌挪开,但是在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之后只能气喘吁吁的急的在原地跳脚。
那狐狸精与书生到底在没在一起啊……
“所以是要书?”金邑宴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股子的不悦情绪。
此刻的苏娇只一心系在那本杂记上头,哪还有空去管金邑宴,听到他的话时只管一叠声的道:“要书要书……啊……”
金邑宴手臂一扬,那书籍便划着优美的弧线直接被从半开的窗子处给扔了下去。
“我的书……”苏娇惊叫一声,纤细的身子一下扑倒在窗口,眼睁睁的看着那书籍里头的书页飘飘扬扬的好似落雪一般,将刚刚下楼正欲上马车的连辟公子给埋了个正着。
“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苏娇半蹲下~身子躲到了窗户下头,只听那院子里头传来胖掌柜一叠声的颤音,“这这这这位公子……小小小小的……”
回想起连辟公子那张凶狠如雄鹰一般的面容,苏娇下意识的也跟着抖了一抖,但是当她抬首看到那站在她面前,墨黑阴影笼罩下来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其中的金邑宴时,纤细的身子却是抖得更厉害了。
她,她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啊……”纤细的身子被金邑宴单手拎起,苏娇整个人摔倒在软榻上头,白嫩的小脸埋在那细薄被褥之上,那不知何时浓厚起来的熏香味道充斥在苏娇的鼻息之间,让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安起来。
胖掌柜站在那扇厚重的木门外头,听着里头叫了几乎一个时辰的带着哭腔的娇软声音,用力的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赶紧挥着手去叫人备上热汤。
苏娇蜷缩着身子躺在那软榻之上,小脸上依稀带着两行泪痕,杏眸红彤彤的浸着水渍,小巧的鼻头一吸一吸的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她的身上搭着一件金邑宴的中衣,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软绵绵的搭在软榻侧边,那金铃铛随着苏娇抽泣的动作而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声音清脆而空灵。
踩着那一地稀稀拉拉散落着的被褥襦裙,金邑宴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裳,那半露的白皙背脊之上都是苏娇抓出来的泛红爪痕,有些细长蜿蜒的甚至还在浸着血渍。
苏娇呜呜咽咽的哭了半响,见金邑宴还是不搭理自己,只能哑着嗓子自己开口道:“你,你帮我解开……”
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艰难的将那绑缚着她手腕的发带自中衣下头给露了出来。
只见那凝脂皓腕之上绑缚着一条缎色发带,大概是因为刚才挣扎的力道大了一些,隐隐显出一圈红痕,在那白细的肌肤上十分明显。
金邑宴转身弯腰在苏娇白嫩的小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哑道:“叫我什么?”
苏娇看着金邑宴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被啃得破皮的~嘴嗫嚅半响,终于是细声道:“相公……”
“真乖。”抚过苏娇那被汗渍浸湿的发鬓,金邑宴继续道:“是要书,还是要我?”
听到金邑宴的问话,苏娇软绵绵的身子下意识的一抖,她回想起刚刚她不知道哭哑着喊了几次的要他之后,就被狠狠的要了多少次,整个人都快要被折断了。
苏娇抖着嘴唇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披散着头发,眸色柔和的金邑宴,小心翼翼的用嘶哑的嗓子道:“我,我不要了……”
“嗯?”金邑宴抚着苏娇发鬓的手一顿,然后嘴角突兀的勾起一抹轻笑,那双漆黑暗眸之中显出一抹深沉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