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倒抽一口凉气, 伸手一巴掌拍在胡玉柔手背上,“阿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胡玉柔被她打的手背一痛, 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自然听到了。”可这是赵寂言的娘,是原主心已经当亲娘一般看待的人,不满也只能忍着。
已经说了这么多, 可胡玉柔却一点儿态没表, 胡氏也有些急了。不再拐弯抹角,她直接就用了命令的口吻对胡玉柔道:“既然是听到了,那今儿周大人回来后, 你便同他说,叫他收手,以后不要再与胡家作对了。”话落顿了顿,又道,“至于薛氏,她至今还被关着禁闭,最疼爱的儿子阿斐她都一个月没见到了。还有你妹妹阿婉,她已经知错了,在家庵里吃素一个月,已经受尽了委屈,你便消消气吧!”
吃素一个月就叫受尽了委屈?
胡玉柔无法说出真相,可是却可以告知胡氏那日发生了什么事,“姑姑可知,在我出嫁之前得知要让我替嫁时候我做了什么吗?”
胡氏不知胡玉柔是什么意思,茫然的摇了摇头。
胡玉仙瞧着,也有些不解。
“我在出嫁的那天早上,选择了自杀。三尺白绫已经吊住了我的脖子,脚踩的凳子已经被踢翻,那种无法呼吸渐渐濒临死亡的感觉,我都感受到了。若不是后来被救下,被灌入了让我浑身无力的药,姑姑,我已经死了!”胡玉柔说道,好似眼前真的出现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杀一般。可她何尝舍得死,她那么喜欢赵表哥,还没嫁与他,没有为他生儿育女呢。
忍不住红了眼眶,胡玉柔伸手指着脖颈,“勒痕用粉都盖不住,一连六七日才将将消除。若是当初我死了,胡玉婉难道吃素一个月就能弥补了?薛氏难道一个月不见儿子就能弥补了?”
胡氏如何知道这些,这些光只是听着就让人心头发寒,她看着胡玉柔略带憔悴的面容,不由自主也落了泪。
她拿出帕子将眼泪抹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你不是没死吗?既然没死,那……那就不能原谅她们吗?”
何况,你嫁给了长洲县的县令。
你如今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差。
为什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胡玉柔无奈,可却说不出真相。
她要怎么说,死了,原本的胡玉柔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