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可真大!
她使劲一动胳膊,就震得蒲妈妈非但让那扫帚脱了手,还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咳——咕——咕——”
蒲妈妈涨红着脸,又喘了起来。
蒲苇没搭理,拿过扫帚,直接两手一握,就给掰断了。
她这也是被气得狠了,放话威胁。
“以后你再敢动不动就打人,我揍不了你,但我可以破坏东西。今天是一把扫帚,是爸扎的,没让你花钱,你可能不心疼,但下次,可能就是一条凳子、一张桌子、一扇门,或者是锅碗瓢盆,总会是让你心疼的。总之,你敢打,我就让你花钱。花得多了,你就该长记性了!”
蒲妈妈听的是目瞪口呆。脑子一转后,干脆屁股往地上一坐,直接开始撒泼。
“天呐,咕,你干脆让我咕,死了算了咕,我怎么咕,会摊上这么咕,黑心的女儿啊……”
蒲苇看着她这唱作俱佳的表演,止不住冷笑。
“说你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看看,现在就遭到报应了吧。”
蒲妈妈猛地一怔。
蒲苇继续厉声。
“当时我躺床上不能动,是怎么求你的,让你多给我弄点吃的。你这狠心的妈,就是不给。我甚至都说是借,管你借粮,等好了,成倍地还给你,你也无动于衷。
你心里想着,反正我也是许给别人了,马上就要过门了,那就薄粥吊着,拖到成功把我交给婆家,你也就完事了,干嘛要费这个粮食。
那时,你就根本不信我有大本事,也根本不把我心里放,只盼着我能早日出门,好替家里省粮食。现在,我有本事,给婆家挣钱,你眼红,你不爽,你有那脸?
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要是能让我吃饱,我自然就不用嫁人,凭本事赚钱,凭本事退还彩礼费,那我抓鱼得的钱,自然就有一半会落到你的口袋,可你是怎么做的?
说你鼠目寸光,你别不认!
你今日流下的泪,就是你当时目光短浅脑子里进的水!
你哭吧,好好哭,最好啊,把那脑子里的水都给哭出来。早日脑子不糊涂了,你才能有机会享福!”
说完,她干脆拉过一条凳子,坐在那,看着蒲妈妈哭。
她这么个阵势一摆开,蒲妈妈反倒是哭不下去了,而是“咕咕”地剧烈咳喘了起来。
这种终极大杀器的大杀器一摆开,按照常理,蒲家所有人,包括蒲爸爸,那都得跪着投降。蒲苇就算还是个傻子那会儿,看到这一幕,也不会再傻笑,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那。
蒲妈妈想着,女儿已经不傻,哪能真的看着她这么犯病下去?
但她还是估计错了!
蒲苇该心冷的时候,那心可冷着呢。
再说,蒲妈妈这真真假假的表演,落到听力敏感的蒲苇耳朵里,只会更惹她反感。
她站了起来,在蒲妈妈心里猛然窃喜的时候,狠狠地给她泼了凉水。
“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下午还要去地里干活。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