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一通起哄,催着他赶紧讲。
他才舔了舔舌头,兴奋而神秘地继续道:“昨晚上,有人开木仓了。但你们知道出什么事了吗?嘿,那子弹啊,根本就没打到人,现场没有留下半点血迹。后来啊,大家找了一圈,发现除了几颗打到墙壁上的,还有一颗掉在了地板上,明显是被人给扔在那里的。
那扔在地板上的那一颗,都硬生生被折弯了,还被捏扁了。
你想啊,这可是子弹啊。往人身上打,非但没打,还被折弯了、捏扁了,这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公社那头,都被吓坏了。现在,他们自己都在偷偷地传,是判官来了,判官来教训人了。有几个,被吓得到现在都没敢出门。”
这个消息一出,底下哗然,四野震动。
判官一说,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一时间,寻常人欢庆,做过恶的,则胆战心惊。
而且,没有意外,至少短期内,这附近一带,应该不会再出一个举报人的。
而公社那边,自从这件事之后,就连□□会都开少了,哪怕万不得已要开的,那大多也是走个形式,能敷衍就尽量敷衍。敷衍完毕,就赶紧把人给放了。
这就是后话了。
这里再说说蒲苇。
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又有人要找她说道的啊。然后大家就发现,蒲苇病了,病得都下不来床了。
问原因,陈家人的答复是,蒲苇被吓到了。打铁的那位死了的消息,之前她一直没听说,前天听到了,当晚就发作了,吓得不清,到现在,干脆连床都下不来了。
“……她头一次参加这种□□会,又亲眼看到了打铁的。那打铁的还是因为会挣钱被□□的,她傻了刚好没多久,这脑子啊,还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不知道怎么的,钻了牛角尖,就自己把自己给吓的,吓出病来了。”
这说辞,肯定是假的。
但蒲苇病了,却是真的。也不能说她是病了,而是去公社那一晚,她的确是异能消耗过度。尤其挡枪那一下,真的废了她不少的劲。
所以,异能消耗过度的恶性表现,就是她身子开始虚,脸色蜡黄蜡黄的,还黄带白,之前已经长了一些的肉,感觉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
俨然一副生了重病的样子。
她这样子,最开始被陈妈妈看到的时候,让陈妈妈吓了一大跳。
她本来是听了传闻,心里揣着隐秘的兴奋和得意,想来找蒲苇聊聊的,但没想到,会看到蒲苇那样一副死样子。
她都要吓死了,差点就要去请医生。
还是蒲苇及时把她给叫住的,说了自己没什么大事,就是频繁请神上身,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罢了。回头好好养养,就能好了。
然后,借着她这个样子,她正好要实行她真正的大业——打猎、卖肉!
在当下避开村里人目光和猜疑的最好方式,就是她借着生病,躲在家里不外出,也尽量避免别人的再探望。正好,从现在开始到过年的这将近十天里,是真正的农闲,绝对不会再有大家集体下地的事。
所以,陈妈妈对外的那一套说辞,其实还是蒲苇教她说的。
大家一听这样,就觉得蒲苇可怜。谁能想到这么能干的姑娘,能突然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啊。但考虑到她的情况,大家都没觉得不对劲。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过来看她的。来的,基本都带着点东西。条件好的,拿着鸡蛋,红枣什么的,条件不太好的,则拿点米、红薯干什么的。
礼轻情意重。
各家都不宽裕的现在,能出手的也只能是这些。
等下午的时候,久久没有再出现的林小双竟然也来了,带了一小碗的红枣过来。
见了蒲苇,她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她的眼,依旧有着真诚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