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紫衣紫杉都吃惊了,这银子也太好赚了!
夏暁看着一锭金子和售出去的琴,心情十分舒畅。做生意都讲究个吉利,开张就做了两单买卖,也算开门红了。
事实上,她想得很明白。
庆阳府毕竟就这么点大,买卖乐器这事儿不会长久,将来势必要多面发展。不过路子都没有铺开,一口吃不成胖子,总得脚踏实地一步步来。
……
夙兴夜寐地忙了三个月,新政之事总算告一段落。
萧衍行事作风偏于大刀阔斧的磊落,与惠德帝喜好阴私的做派大相径庭。几月下来,雷霆的手段,震慑了好些想趁机浑水摸鱼的门阀勋贵。朝堂上庸碌蛀虫被一一揪出,严厉惩治,新旧交替,很快还给大康一片朗清之色。
时下文人赞叹,卧薪尝胆六载,大康朝迎来一位当世明君。
萧衍十分高兴,谁都爱听颂扬之声,他自然也不能免俗。朝堂整顿的差不多,他总算有心情踏入后宫,头回进的就是夏花的钟粹宫。
他素来喜欢逗弄夏花,总爱拿些事儿说与夏花听。然而夏花在得知周斯年早已请旨与长公主和离,脸色有一瞬变得十分精彩。
萧衍看得有趣,呵呵的笑了起来。
“周斯年那个人,性子太怪!”
提起周斯年来,萧衍就没好气,“明明对萧媛求而不得了十多年,如今人都唾手可得,他反而说放手就放手。朕好心赏他些美人,不要便罢了,他竟还给朕甩脸?花儿,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不识好歹?”
“或许是现在不稀罕了吧。”
夏花没对周斯年作点评,侧首温顺地笑着:“人不都这样么?年少的时候很喜欢,某一日突然厌倦了就不想要了。周世子他……”
“……再怎么聪颖,也是凡人不是?”
萧衍本就是感慨几句,听她这么认真解释,反倒是有些想笑。
“没想到花儿你,竟还有这等子眼力劲儿啊……”
他上挑的眼角斜睨着夏花,好似漫不经心般,突然道:“朕呢,自幼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更是没有。想要什么,自去取来便是。这般说来,你说朕可也是个凡夫俗子?”
见夏花低头不说话,他又轻轻问道:“花儿怎么不说话了呢?”
夏花浓长的眼睫几不可见地抖了下,她不动如山地为他斟了杯热茶,抬起明了的眸子浅笑:“陛下您不是,您是天子。”
萧衍大笑出声:“说的好!朕是天子!”
……
既然萧衍说了一个月后会下旨让周斯年和离,夏花便歇了枕畔风的想法。
左右目的都会达到,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不过这件事也表明了萧衍对萧媛的态度。即使一起长大有着血缘关系,萧衍对萧媛也没什么兄妹情谊。慢慢碾碎了指尖的桃花,夏花想着这般才是正好,她痛打落水狗才会没有顾忌。
萧媛自己也有预感,所以更想霸住周斯年。
朝晖堂的看守虽不敢冒犯她,但态度却是越来越差,送来的用具也越来越敷衍。萧媛看着不似往日精致的膳食又惊又怒,想她堂堂一个尊贵的公主,竟也沦落道计较衣食的地步!
她不能忍受,可用了各种手段各种方法,都没能将周斯年引过来。
萧媛无计可施,最终用了她平生最不屑的一招——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