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说笑了,恩德不恩德就太言重了。”
夏花慢慢靠到扶手上,神态渐渐有些跟萧衍平日里的模样重合,“陛下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哪里是本宫能置喙的。”
言下之意,就是爱霸着,有本事你硬抢啊。
贤妃攥着帕子的手一拧,噎住了。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不过是臣妾兴之所至,想陛下也来添上一笔罢了。”她恨得上去撕了夏花嚣张的嘴脸,“臣妾不过中人之姿,与姐姐也没甚妨碍。姐姐缘何不成人之美?”
“那真是见笑了,本宫天生气量小,就不喜欢成人之美。”
贤妃险些被她这无耻的说辞给气出个好歹来!
当真是,当真是不知所谓!
天下女子,哪个不是力求自己贤惠大度?便是妒妇,装也装得大方。这贱人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姐,姐姐说笑了……”
“没,本宫不爱说笑。”
“……”
贤妃噎得干瞪着夏花,差点没绷住破口大骂。
萧衍在屋外听得眉开眼笑,肩上落了一堆雪还站着不走。
福成缩着脖子老脸已然麻木,瑟瑟缩缩地站在风口替他主子挡风。大冷的天儿,非站在窗户外头听人皇贵妃娘娘的壁角,他家主子真是越来越放荡不羁了。
说不通,贤妃却不死心。
上回她硬逼也逼得人就范,她就不信,这回破不开夏氏这贱人的嘴!
“姐姐怕是不知道,您如今身为后宫之首,是要肩负起敦促陛下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职责的,”论起说教,李氏从来没失手过,“往日不提,这般身子不便还枉顾宫规,当真失职。若是不改正,可是要受天下人诟病的!”
拿宫规压人,夏花的脸立即拉下来。
外头萧衍的笑意滞住了。
淡雅恬静的贤妃,竟有这咄咄逼人的时候。心偏到咯吱窝的萧衍眉眼染上了阴霾,怕是姿态都做给他看得吧!
“不必说了,”萧衍绕过去,掀了门帷大步踏了进去,“贤妃可真生了一张巧嘴,朕还不知道,原来贤妃这么会说呢……”
贤妃要出口的话全噎在喉咙眼,转头一看他,脸色刷地就白了。
连忙起身跪下,屋中人跪了一地。
萧衍闲闲瞥了她一眼,径自向软榻走去。夏花也正要下来,萧衍一把捞住她,将人又放回去。贤妃瞥见,顿时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就算听到这贱人的大言不惭,陛下也诚心包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