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叶苏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灯座上能清晰地倒影出大半张床,叶苏抓着被子,有些怅然,跟灯座上自己的影子对视。
蓦地,灯座上她盖着被子的倒影不见了,幻化成那夜的场景。
凌乱的大床,肢体缠绕。床上赤裸的醉酒的女人也是这样怔愣地看着头顶自己的倒影,精壮的男人伏在她身上,顶弄得欢。
该死,叶苏把猛摇了摇头才把这段羞人的记忆从脑海里晃出去,耳朵烫得通红。
她看了一眼那盏现代化的顶灯,绷直嘴唇。
下次一定要把这破灯给换掉!
顺便把纪恒也换掉。
刚才梦里纪恒道个歉也要在口头上占她便宜,什么领证什么给钱,叶苏牙痒痒,从床上坐起,翻箱倒柜地找到那个被她随手扔在角落的件袋。
有一张银行卡,密码他说是她生日?
叶苏比着卡号在银行官上查了一下,卡片持有人果然写着“纪恒”二字,说明这人可能真的已经不是黑户了,那些证件是真的,至于余额……
一,二,三,四,五……
叶苏一个一个一本正经地数完了那串数字有几个零,立马倒抽一口凉气,吓得把手里的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疯,疯,疯,疯了吧!
叶苏捂了捂自己受到惊吓狂跳的小心脏,咽了一口口水,缓了一会儿,重新蹑手蹑脚地捡起手机,又查了一遍余额。
还是刚才那个长得可爱的数字。可爱到她想尖叫的数字。
“那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下个月回来咱们就领证吧,卡里的钱当作给你的聘礼。”纪恒在梦里这样跟她说过。
她的,聘礼?十个她都值不了那么多钱吧,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叶苏此刻深切体会到了纪恒说的那句话:没有钱办不了的事,你之所以会认为办不了,只是因为你砸的钱还不够多而已。
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纪恒的领证提议。
怎么这么没骨气!不能后悔!钱而已,谁没有似的。叶苏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颤抖着手把那堆证件卡片都收好,郑重其事地放到了一个加了锁的抽屉里。
叶苏收好东西后开始有些郁闷。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呀,她以为的纪恒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巨婴,一切只能靠她养活,却没想到某个巨婴像是投胎的时候被财神爷亲过一口一样,一辈子财运好到令人发指。
古代的时候富可敌国也就算了,还能解释为靠得是纪府原有的资本,到了现代,一个倒买倒卖红彤彤的钞票就下暴风雨似的从天而降,白手起家都能对她这个勉勉强强的富二代造成金钱碾压。
叶苏突然想起了点儿什么,又把纪恒的手机找出来,冲上电,打开他的支付宝,发现里面的数字也很感人,绝对不是她曾经转给他的那么点儿。
“明明自己有钱了干嘛还赖在我家不走,要我养。”叶苏嘟囔了两句,“还跟我装穷,蹭吃蹭喝生怕我把你赶出去流落街头。”
“这是要流落街头睡大街的人该有的余额?”叶苏气得把纪恒的手机使劲按灭。
分明是睡五星级酒店的余额,而且还是总统套房。
叶苏感叹完财神爷的不公,紧锣密鼓地进了《引火》剧组开始拍戏赚钱。
宋明默那个角色跟她的对手戏最多,好几次叶苏主动去找他对台词都被他打发了去。
谁惯你这捉摸不定的臭脾气,叶苏碰了两次钉子也就不去自找无趣,自己让肖雨扮宋明默的角色跟她对词,只不过总是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一转头,却什么也没有。
她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次《引火》给她的每一集的片酬比上次《长歌》要多几成了,上次的《长歌》是宫廷偶像剧,拍起来难度不是很大,说词走位一气呵成,该哭哭该笑笑,顶不过就是被背不出词来的杨以澄气一气,然而这次的《引火》是讲男女主角联手破案的刑侦片,她饰演的女警夏黎有很多跟坏人的搏斗戏,现代戏都是近身搏斗,导演为了拍出来效果的真实连替身都很少让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