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凤居高临下的瞧着依旧端坐桌前神情虽有丝错愕却旋即恢复镇定的傅青轩和霁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己早让人探明了,云楚风外出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一个楚楚的话,量她也不敢违拗自己,更不要说现在楚楚也不在!
不是自己贪心,实在是相公仕途正是要紧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大哥当年大方些,多送几件珍奇宝贝给自己,相公也不会蹉跎那么久,又怎么会到现在还窝在这样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偏僻所在?
自己拿了那些好东西,也算是有正经用途,真是相公发达了,封侯拜相的话,李家列祖列宗脸上也有光不是?哪像现在,婆婆老是看自己不顺眼,言下之意,不是嫌自己不懂规矩,就是说自己娘家除了打打杀杀,却是对相公的前途没有丝毫帮助!
要是兄长不痴迷于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自己又何至于落到这样尴尬狼狈的境地?
若非自己生下儿子魏纶,而公婆又爱极了这个孙儿,说不定自己这个正室地位早岌岌可危了!
看了一眼依旧垂眸不语的傅青轩,撇了撇嘴,库里那些宝贝,用来给相公铺路,总好过便宜了这个只会吃软饭的男人!
同样是选男人,李文凤真是对侄女的眼光鄙视至极——
长得倒确是挺好看的,可自己怎么瞧着,就是个绣花枕头罢了!瞧瞧这一张脸生得,竟是让女人瞧了都会自惭形秽,可除了这张脸,这男人还有什么啊?
听说刚来庄里时,还是个瘫子,可楚楚那死丫头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竟愣是当成宝一样!端屎端尿的伺候不说,还哭着喊着嫁了过去,甚至连对自己说一声都没有,眼里哪还有自己这个唯一的姑姑?
和李文凤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有站在李文凤右首手持折扇自命潇洒的锦衣男子,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魏纶。
魏纶长相倒也说得过去,偏是那一双神情诡谲的桃花眼,怎么瞧着怎么让人不舒服。
当然,此时更不舒服的是这位魏大少爷。
早听说表妹庄上养了个瘫子男人,魏纶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虽说是混江湖的,李楚楚却是个大大咧咧的糊涂性子,行走江湖,什么阿猫阿狗都爱往回带,又禁不住别人说几句好话,要不然也不会好好的一份家业弄到现在这样几乎要揭不开锅的萧条境地。
这也是为何当初魏府老夫人说起楚楚不宜娶为正室当家主事时,魏纶深以为然的原因。只是即便如此,毕竟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特别是表妹确实人如其人,生的楚楚动人——起码比自己现在的老婆,漂亮了可是不止十倍百倍!
魏纶每见一次即便不懂得打扮也是明艳动人的楚楚,便愈发的心猿意马,却也明白,依舅父爱极了女儿的性子,是绝不会应允的。所以才会特意跑来,蛊惑楚楚和自己私奔,女人吗只要拿捏到自己手里,到时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至于说舅父,眼看楚楚和自己生米做成了熟饭,再委屈、不甘又能怎样?
哪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魏纶本以为就自己的身份、长相,一旦说出愿意和楚楚私奔,楚楚定然感动不已,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求自己马上带她走!
怎么也想不到,却被李楚楚当场就一脚踹飞了出去——
自己虽然也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比起家学渊源的楚楚来,差了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到现在,魏纶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李楚楚一脚踹的飞出去三丈远一头扎进污泥堆里的悲惨情景!
更可恶的是自己的舅父,知悉事情缘由后竟然当众把自己往死里揍,自己堂堂魏家大公子,落了一身伤不说,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也不能让她飞了,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得把李楚楚压在身下狠狠的rou躏,方能解当年被辱之恨。
一面故意让人放出李楚楚有伤风化想要勾引自己的谣言,一方面在父亲安排下,娶了京城刘家的远房庶女,只是刘氏不独性格泼辣,更兼容貌太过粗俗,实在是让人倒尽胃口。
只是刘家在京城也算是大家,自己再怎么着,也只能捏了鼻子忍下,再加上舅父防范极严,别说接近楚楚,根本连靠近山庄的机会都没有!
好容易,舅父终于一命归天,自己陪同娘亲再次来至山庄,正好碰见一身素服的楚楚,怪不得人说女要俏一身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