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浅浅一层的血液粘稠无比，倒出来的时候, 却没有一滴挂在壁上, 而是像一团凝胶一样滑入哈蒙主教的喉咙。

“呜呜呜！”哈蒙主教额头冒出青筋，瞪着眼，胸口上下起伏, 两脚乱蹬。

但不过一会儿，上述症状全部消失，他的脸色变得平和、安详, 微微扬起的嘴角流下一丝口水。

秃落夫斯基脸色一变：“淦！这血不会放太久坏了吧？这老头看上去完全成了个傻子啊！”

其他人：“……”

“别瞎说。”血腥玛丽冲他翻了个白眼，看向阿巴阿巴的主教，“我问你，刚才那个天使说‘小心大主教’是什么意思？大主教不是好人？”

“拉斐尔大人当然不是所谓的好人！”哈蒙主教原本的傻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圣人！完美无瑕的圣人！”

血腥玛丽：“……”

秃落夫斯基：“你看吧，我就说，那血过期变质了。”

话是这么说, 秃落夫斯基想了想, 还是问了另一个问题：“300年前, 半精灵袭击精灵母树的事，跟教会有没有关系？”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跟保哥一直在互通有无。

两人发现，通过半精灵阿莉，双方的任务联系在一起。

而且，自从听保哥说, 300年前有一队半精灵盗走了王族精灵果后, 秃落夫斯基就觉得这种做法有种很眼熟的既视感。

直到今天, 他抱着一堆假龙蛋飞奔时，才想起来，既视感从哪儿来的了——

这不跟指使弗兰克等佣兵，偷盗龙蛋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指使弗兰克的是邓巴总督，而邓巴总督又是听从哈蒙主教的命令。

所以，三百年前那桩旧案，说不定也跟教会有关！

这一切都很符合逻辑，非常合理！

秃落夫斯基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出，没想到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是当时的大主教的命令。整个计划都执行得很完美，除了那颗王族精灵果，途不知怎么丢失了，让当时的大主教发了好一通火，严厉惩罚了那支半精灵的领队。”

在场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吃了一惊，而秃落夫斯基则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所以你就像效仿前辈，指使人去偷龙蛋？”

“没错。事成之后，拉斐尔大人一定会很欣慰，他一定会嘉奖我，赐予我更多的权力！”哈蒙主教原本平静的脸庞激动起来，“说不定，还会给予我一只天使长！”

“天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会用‘给予’这个词？他们是完全听令于教会的智慧种族吗？别跟我说，真是神迹啊。”

这一次，哈蒙主教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冷静。

周围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边等待答案，一边下意识朝旁边某个天使的尸体看去。

终于，哈蒙主教的脸色重新平淡下去。

他张开口：“天使就是——”

“嘭！”

一声爆响，横飞的血肉暴雨般落下，离得最近的秃落夫斯基更是满身鲜红。

所有人都傻了，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远在永夜领域的艾尔莎也吃了一惊。

她事先让秃落夫斯基留下那瓶伯爵之血，就是想从这个主教这里，挖出更多教会的秘密。

结果，才刚挖出一个，到第二个时，主教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