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紧紧蹙起了眉。
卫怀柔却笑了笑:“不过与伤口无关,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不怕。”
听到这句,谢安才慢慢松了口气。但是他腰腹处的伤口看上去确实是用利器划开的,她又不由得担忧起来。
“姐姐不想知道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忽然问。
谢安望向他,温声道:“你一直没告诉我有你的原因,我不会擅自来问。但如果怀柔愿意与我说,我当然也愿意听着。”
卫怀柔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似是无心般一颗颗地拨弄着腕上的菩提手串:“我若说自己原本可以是主宰天下百姓性命的人,姐姐信吗?”
能主宰天下苍生的人,那是天子。
“我相信啊。”谢安浅浅笑了下,柔声道。夜里她不怕隔墙有耳,“倘若是的话,那也是位良君。”
良君?他怕不是那个历史上为博红颜一笑而亡国的昏君。
知道她认为他是在玩笑,卫怀柔轻笑了一下后,才弯起眸子对着谢安甜甜笑了下,轻软道:“姐姐,下棋吧。”
谢安颔首望了眼棋局,重新夹了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没下了几个回合,棋局上的白子却已经重新有了要把黑子包围起来的局势。
卫怀柔皱了皱眉。
谢安最后一子落下时,刚好把他的黑子都围了起来。刚刚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的白子现在却翻盘赢了过来。
输给谢安,卫怀柔多少有些不甘愿。他还是第一次下棋输给了别人。
“还来吗?”谢安笑了笑,将棋子收了起来,问。
“不来了。”卫怀柔有些不高兴地道。
谢安忍不住又弯了弯眸子笑了下。收拾好了散落的棋子,她才起身打算去隔间换衣梳发。
起身的时候,却听见卫怀柔忽然低低唤了声:“姐姐。”
谢安转过头去,看清了才发现卫怀柔的衣角上的带子与桌角缠在了一起,他解不开才唤了她一声。
谢安笑了下,走到他身边。
衣角与桌角不知怎的缠在了一起,打了几个结,还不好解开。因为角度关系,她只能俯身过去,伸手绕到卫怀柔背后被缠住的地方,凭着感觉解开。
卫怀柔抬眸,看着谢安伸手环住了他,俯身在他上方。
一举一动间都有如丝如缕的好闻味道传到他的鼻尖。
又过了一会儿,他背后忽然松了松,谢安解开了结,温声道:“好了。”
她俯身俯地有些累,又怕一松劲会压到卫怀柔的伤口,此刻终于解了开来才敢松了口气,想要伸手扶住桌子借力起身。
后腰却被一只手微微用力禁锢住。
她没法起身,微微扭头往后才看到是卫怀柔伸手将她搂住了。
耳尖变得温热起来。
“怀柔,松手。”谢安轻声斥责。
后腰圈住她的那只手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用了些力。
“姐姐。”他低低道了声。
“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