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怎么她一觉睡醒,漂亮哥哥就皱眉啦。
秦晚妆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坐软垫上,仰着小脸儿,软软的小手挠了挠漂亮哥哥的掌心:“有、有我这样好看的小姑娘在身边,漂亮哥哥不欢喜吗?”
她耳尖红红的,看着很害羞的小模样。
鹤声瞧着她,倏尔笑出声,眉眼弯弯,漂亮的眸子里好像有瑰光流转,此时他愈发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人,嗓音清明又庄重。
“欢喜。”
“我欢喜往往在我身边。”
再欢喜不过了。
鹤声心道。
风掀起车帘一角。
光束透过缝隙洒进来,细细碎碎的光点流动,鹤声瞧着她,眉目温顺,像在走一条肃穆庄严的朝圣路,温柔又虔诚。
大概是鲜少听见鹤声这样直白的话,秦晚妆眨了眨眼睛,晕晕乎乎的,半晌悄悄伸手捂住小脸儿,把小脑袋往旁边转。
哎呀。
她、她都要害羞啦。
秦晚妆手里握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慢慢在江边走,走也走不直,步子斜斜歪歪的,有时候懒得动了,就乖乖停在原处,等着鹤声把她往前牵一牵。
秦晚妆低着小脑袋,粉红的舌尖舔了舔糖葫芦一角,贝齿咬下一块儿糖衣,“咔嚓——”响起细微的清脆响音。
小猫儿满意地眯了眯眼。
阿兄其实不大喜欢她吃这些东西。
阿兄是个很不聪明的大人。
他总觉得自己吃了这样要害病。
才不是呢。
她一直好好的呀。
她长得可好啦。
秦晚妆晃晃糖葫芦,踮起脚尖递到鹤声嘴边,想要贿赂贿赂他,嗓音绵绵软软的:“漂亮哥哥,我给你吃一个,你不许跟阿兄说,好不好呀。”
鹤声低头看她,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藏了晨星碎影,他微微俯身,咬下一颗糖葫芦,鲜红晶亮的糖衣在昼光下融化,沾到唇角,秾醴却明净。
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少年人笑得明艳,修长的手穿过小猫儿乌黑的长发,他应下:“我不同长公子说。”
秦晚妆觉得自己喝了青梅酒,耳尖烫烫的。
哎呀,她的漂亮哥哥太好看啦。
秦晚妆眨眨眼睛,自己也咬了一口,樱桃小口鼓得圆圆的,像只囤食的小鼠,她咬着酸甜的山楂,往鹤声那儿看了一眼,慢吞吞往前挪。
小猫儿忍不住强调:“漂亮哥哥,我以后也很漂亮的,很漂亮,特别漂亮!”
鹤声应了声:“自然。”
小猫儿蹦蹦跳跳的,走到鹤声面前,用手脚比划来比划去:“我、我们很相称的,天下第一相称。”
话语刚完,小猫儿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