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轻声哄她:“因为我想让往往看看我。”
!!!
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小姑娘张开嘴,磕巴磕巴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缩在鹤声怀里,又拉了拉少年人的宽袖,挡住自己泛红的脸。
此时天光大亮。
昼光清碎跃入柴屋,像一尾尾鲜活的小鱼,争先恐后打在少年人的绛红色长衣上,衬得少年人的眉眼愈发轻柔干净。
隔着绉纱布料,少年人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尖,低着头,倏尔笑出声来,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安定,他莞尔道:“往往,你看不看我?”
“滴答——”
有水珠自檐角滑落。
衣料轻薄,柔滑得恍若山谷里流动的潺潺溪水。
秦晚妆脑海一片空白,心跳好像停了一样,一时间注意不到任何外物,只觉得耳尖一阵酥痒,随后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像盛夏的葡萄冰糕一样。
漂亮哥哥的手很凉,像在漫漫雪山里深埋千年的冷玉,然而玉质莹润,放在日光下,就是温温柔柔的神仙模样。
“你、你不要捏我的耳朵呀。”小姑娘忍不住抬起小脑袋,同鹤声对视,她对上少年人清澈漂亮的目光,又开始磕磕巴巴的,嗓音很低,温言软语同他商量,“不要捏呀,我、我要害羞哒。”
“我是个可矜持的好姑娘呐。”
小猫儿重重强调。
这样不可以。
漂亮哥哥总是说些让她害羞的话。她一听见这些话就要脸红,一脸红她就不漂亮了;若是她不好看了,旁的人说她与漂亮哥哥不相称该如何是好呀。
她、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少年人对上小姑娘水盈盈的眸子,一颗心乍然软下来,昼光细碎,他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把这只娇气的小猫儿举起来。
噫——
小姑娘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她似乎有些诧异,转转小脑袋往旁边望了望,眸子亮晶晶的,很快又自顾自开心起来,张开小手想握住昼光,然后开花儿给她的漂亮哥哥看。
小猫儿的嗓音软绵绵的:“漂亮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少年人跪坐在地上,绛红色长衣垂落在肮脏的泥地,听见小姑娘的话,他压下心里翻涌成浪的复杂情绪,轻声笑笑,眸光清莹如许:“我想仔细看一看往往。”
“唔——”小姑娘心里又开始开小花儿,耳尖红红,说话又磕磕绊绊,“可、可以的,我准允你看啦,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何时看我都是成的。”
哎呀,漂亮哥哥做任何事都是成的。
谁让她日后要娶漂亮哥哥呢。
她、她既然要娶漂亮哥哥,自然对漂亮哥哥无有不应的。
有风吹过来,枝叶沙沙作响。
全公公踩着石板慢慢往后退,动作很轻,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他目不转睛盯着柴屋里的两个人,哼笑一声。
“爷,咱们就这么等着?”
章伏在全公公身边站着,微微扫了柴屋里的人一眼,又转头对着全公公毕恭毕敬。
原先听见来人身份时,章伏吓得心惊肉跳,顷刻间都想跪下请礼问安。
但随即他发现,即便是太子,在贵妃娘娘面前也没什么好的活法,登时感觉到自己投奔对了人,连带着对那位曾经高高在上,他踮起脚尖都望不见的存在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