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你是我的,命运 郭缪 3519 字 8个月前

保温箱的买家是京海市的一个小医疗器械公司,而这家公司是受托于巴诺市的古玩收藏世家东方家,而这真正的背后委托方是扶国水冗集团,这一切证明了馥汀兰多年的猜想,她担心这件事用通讯传给陈秉承会被人监视,于是正好趁着吴倩玲去扶国到机会,将消息带过去,她要让陈秉承查出水冗集团的背景,她预感到也许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倩玲,办完这件事,我会让秉承离开w,我留给你们的,足够你将思源培养成骄子,不会让你们有后顾之忧。”馥汀兰并未像以往那般生冷,而是放软了口气,停了停,意味深沉的吸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等人,所以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而后吴倩玲一直呜呜的哭着,馥汀兰一直沉默着,并未再说过话。

馥汀兰让吴倩玲将摇椅放在窗边,料想第二日会天晴,她准备随时迎接我,毕竟从此以后我们俩要相依为命了。

这件事是吴倩玲为馥汀兰办的最后一件事,她看着吴倩玲穿过门厅,便将头别过,看着墨色的窗外,面色依旧平静,但是眼里装满了血丝,那些伤感的情绪被她控制在那深邃的眼眸里,她听着吴倩玲抽泣着继续向外走,停在了客厅深处,最后打开了门走进了院子,那熟悉的背影提着一个小箱子,终于消失在了馥家大院。

她抬眼看着吴倩玲最后消失的位置,唇边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透着些无奈,“人间终有聚散,不要让我牵挂,一定要好好的。”

这是一个很戏剧性的游戏,由于馥汀兰的好奇心,调皮的碰了那枚古钱币,于是她成了被冻龄的人,一夜间馥家惨遭灭门之祸。又用了百年,她被精心安排了一次乌龙生下了我,而她直到抱起我时,才知道那阴谋才仅仅是个开始。

吴倩玲走的第二日,阳光开始明媚起来,午后,馥汀兰在窗边的摇椅上晒了好一会儿太阳。目不转睛的计算着时间将近,于是满心欢喜的走过去打开了保温箱。

与此同时,惊叫了一声,馥汀兰左手心出现了一枚古钱币形态的血印,正向我幼小的身体吸附而来。

第五十八章 价值连城的赝品

一间摆设雅致的书房,馥汀兰穿着黑色的睡衣,端庄的坐在一张靠墙的黄花梨桌案旁,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书画卷缸。

这是吴倩玲到了扶国给她寄回的礼物,同时寄来的还有一封信,由于海关的原因,这些东西辗转一个月才到了她的手上。

这距离我满月后出了保温箱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快整年,虽然她过程很辛苦,却也面对了我很可能继承了她特殊体质的事实,她尽可能详细的记录着生活中的细节,很怕落下什么,再度造成不可逆的未来。

她想了无数的办法,并枉费了许多精力,结果证明,她无法解决我是她的人生钥匙的事实,对于我,她能做的唯一保护便是不要让我直接的接触她。自己的孩子不能去触碰,那滋味可想而知。

浓郁的花香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秋季有些燥热,我躺在木马摇床里开始烦闷的哭着,正在打盹儿的夏阿姨从椅子上弹起来,拿着拨浪鼓逗我笑。

她是接替吴倩玲工作的,虽没什么文化,但是却很合馥汀兰的眼,因为她的年龄已经近五十岁,身材略矮胖,但双颊红润,目光欢愉,仍给人一种爽直无邪的顽童印象,尤其做得一手好菜,这是馥汀兰选择她的原因。

另外,她又搬了一次家,离开了空荡荡的老宅,在近郊买了一处独立院子的二层小楼,重新配了一名管家、几个保姆、一名司机和一位家庭医生,家里的生活似乎因我而变得井井有条,或者说有了我以后,这里又成了她的家。

在这段时间里,她身体恢复的很快,每天早出晚归,却心里有了牵挂,回家时间即便很晚,都会在我身边看着我很久,眼中充满着无限的爱意。

馥汀兰在地上跺着步,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哭声,捏着信全神贯注的读着。

小姐,托您的福,我们很幸运,我与思源爸爸补办了婚礼,我们现在过的很幸福,请不要挂心。

虽然他已经辞职了,但过程中见到了他的旧相识,也是京海人,想必很快便能融洽开心的。

这份礼物是思源爸爸为您特意挑选的,说您爱好书法,一定需要这么一个大小合适的器皿去装书画,听说实在国内被几经周折买到扶国的,又转了几手才到了他手上的。他反复强调这东西很贵,足足花光了您给我的全部嫁妆,让我一定要告诉您,我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得不进行转告,老陈是个仔细的老实人,您千万别介意。

对了,大概在一星期前,我们接到了一所名校的邀请函,大概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们要带思源要从扶国的三冲市去往王妃岛,如果那里不错且愿意接受思源的话的话,我们应该会留在那里,到时候我第一时间便会用新电话联系您。

很想您和孩子,一定要多保重!

这封信毫不夸张的说,让馥汀兰预感了一些事情。

她反复琢磨着那封信中反复强调价值的用意,她知道陈秉承并不是一个小气之人,况且他是个保守的人,绝对不可能花钱买这么贵的玩意儿给自己,更没有必要去与自己反复强调花销,因为馥汀兰独活这百年,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是为了文物回流,他完全可以与自己请一笔资金去购买,怎可能花掉吴倩莲的嫁妆钱,对于字眼说的如此谨慎,陈秉承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吴倩莲不是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她在信中有意提到遇见了京海的旧相识,又说想必会相处融洽,那很显然便是在那时发生了不愉快,这个人会是谁呢?

馥汀兰盘算着,再次回到了靠墙的桌边,盯着那器皿。

这是一鼎明末青花山水卷缸,外表细滑,缸内有很细腻的手工痕迹,一看便为稀有之物,任何顶级专家看后也都会爱不释手。

说起吴倩玲的嫁妆,馥汀兰确实手笔很大,八位数字,按这器物来说,评估价值可是远远高于这个花销。她脱掉手套,闭上眼,将手轻轻拂在卷缸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惊奇的睁开了眼睛,并轻轻锁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