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抵住她的额头,好像与她抵死缠绵般,但话语却像结成了冰:“盛余容到底让你哪里值得惦记这么久,背叛本王毫不犹豫。”
良久,乔娇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裴湛的猜测合情合理,她无可辩驳,只能化作一句无力的:“妾身从未有过背叛之心。”
裴湛冷笑:“你以为本王还会相信吗?”
“那王爷大可现在就处死妾身。”
乔娇回答得极快,但不知道那句话刺激到了裴湛,裴湛咬牙切齿,“你就恃宠而骄,本王告诉你,即便盛余容将雪儿带走,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布局早已完成,分出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将门之女所代表的不单是她这个人,更在于她背后的身份,只要裴湛依照诺言许她皇贵妃之位,她身后的势力就只会为他所用。
只要沈思雪不死。
乔娇垂下眼,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臂,“如此,王爷的意思是指妾身已无利用价值了么?”
右臂泛起密密麻麻的灼热伴随着疼痛,乔娇抚上裴湛的脸,“若王爷不想杀妾身,又看着妾身生厌,那么……放妾身出府,远远离开可好?”
裴湛蓦然抓紧了乔娇的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人活活捏碎。
乔娇感觉到一阵疼痛,但很快便适应了,她不甘示弱地对上裴湛的眼睛,执意地想要一个答案。
裴湛突然笑了,俊逸的面容因为这末笑无端多出了残忍的意味,他松开乔娇的手,看见了上面的一圈红痕,心里竟然生出病态的满足:“若阿娇想要本王骗骗你,本王也是不介意哄上两句的。”
外头下着小雪,乔娇头一次感觉冷到了骨子里,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裴湛说完那句话后被抽空。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既然相看两厌,何不如就此别过?乔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苦苦挣扎半生,却是从一个笼子跳到了另外一个笼子里。
裴湛死死地盯着乔娇,他想看清乔娇的反应,仿佛只要他把这个人死死地刻入了眼底,就再也不会消失一样。他看见乔娇颤栗,看见她迷茫,想到这些情绪都因自己而生,裴湛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没关系,他会打造最漂亮的金笼,让人再也不会想着逃出去。
“王爷!”
忽然,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打破了里头两人的僵持。
墨仪前来禀报:“王爷,宫里头来人宣旨,请王爷速去。”
裴湛脸色一变,起身:“阿娇暂且好好休息。”
墨仪跟上裴湛离去的步伐,没有给乔娇多余的目光。两人一并来到大堂,宣旨的公公一路赶来口干舌燥,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看见裴湛来了,才配上笑容:“王爷可算来了,事不宜迟,杂家就开始了。”
“有劳公公。”
太监打开圣旨,抑扬顿挫的声音想起。
他区区一个太监,自然是没有资格提前得知圣旨上写了什么的,可任凭他见多识广,在念到“……请湛王即日起退离京城八百里开外……”太监也难免变了嗓音。
皇帝这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此同时,皇宫里。
仪贵妃收到了王府的消息,迅速赶往养心殿,那是皇帝这几年养病的地方。
当她一脚踏入宫殿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访客居然还有不少。
皇后早早就侯着了,显然也是收到了王府的消息。
与仪贵妃的心急如焚不同,她听闻裴湛被调离的消息后,先是错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