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还未坐下表明自己的来意,却马上被乔娇抓住了手腕:“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你快点离开,越快越好!”
在听到第一句时,婢女瞳孔骤缩,袖箭险些要发动,可听完乔娇的话,还不等她发问,乔娇就松开了手。
“不想死,就赶快滚!”话音刚落,乔娇就把那盘山楂摔碎在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头的人。
赶进房中主事的婢女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伺候小姐的,还不赶快拉下去领罚!”
婢女一头雾水,但眼前的局势只能让她顺着乔娇的意图离开。
乔娇剧烈地心跳还未平息下来。
忽然察觉到裴湛这几日的避而不见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刚才被她轰走的侍女,不是红姑,还会是谁?
乔娇脑子一团乱,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
宛如上一世,察觉自己有难之后,也同样是红姑前来接应。
盛余容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但如今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乔娇苦笑,重生回来的裴湛,早就知道了红姑是盛余容的人,如今故意放她进来,只怕目的不善。
夜已经过半。
房内,伺候的宫女战战兢兢。
“乔姑娘,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
乔娇咽下喉咙间的血腥味,大夫查不出,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也能大约知道自己这几日身体异常的原因。
许是忧思太重,身体遭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裴湛假惺惺地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但不介意利用上这一回。
“我要见裴湛,你们可有去通报?”
婢女们为难地对视一眼,跪下苦苦哀求:“还请姑娘不要再为难奴婢了,奴婢也只是听令办事。”
“是吗?”乔娇冷笑,“可是本小姐不信。”
说完,喉咙间的痒意再也控制不住,刺目的血色落在素净的手帕上,宛如开出朵朵红梅。
“小姐!”婢女们慌乱地同时开口,乱成一团。
在阵阵惊呼声下,房门被毫不客气地踹开。
裴湛身着月白色衣袍,高大挺拔的身姿不知站在门外多久,一身寒气带着潮湿的雾水,一步步向乔娇走来。
冰冷的指腹带着薄茧捏住乔娇的下颚,咬牙切齿:“乔娇,你就仗着本王舍不得动你!”
“妾身可不敢。”乔娇冷漠地撇开他地桎梏。
站起来远离,言语间自称的“妾身”二字,有多讽刺,要多讽刺。
裴湛怒到极致,居然发笑起来:“若阿娇不想盛余容的那个探子出事,最好乖乖上床休息,不要再试图试探本王的底线。”
“你把红姑怎么了?”
“不怎么,只不过邀请她到本王的地牢中走一趟。”
裴湛语气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试图拐走本王的妻子,自然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连尸体也要一并喂给狗吃了!”
“裴湛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