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娇听话地把手搭在软垫上,任由三位大夫依次上前把脉。
他们又提出几个问题,乔娇也如实回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面容止不住地呈现惊慌之色。
乔娇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而就是这小小的动静,他们宛如惊弓之鸟,齐齐跪下,“姑娘有何吩咐?”
乔娇想,裴湛可真是把人吓惨了。
许是因为在方老头手下习过医,乔娇深知他们地不易,既然是无辜之人,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乔娇支开下人,而后对他们说:“几位大夫受累了。”
“不累不累。”
乔娇笑道:“大人们不必客气,五殿下心狠手辣,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我这有个两全的法子,就是不知大人们可否愿意接受?”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推出对裴湛最为了解的刘太医上前一步:“敢问姑娘,是什么好法子?”
”这个方法不难,只要各位说我得的是‘心病’,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乔娇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只是这心病需要心药医,若想痊愈,最好的方法一切都顺着我意。”
“这……”他们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这能行吗?”
乔娇没有逼他们合作,只是神秘地笑笑,转身进了内室。
三位大夫站在原地思索许久,才撩起衣摆起身。
他们并非有意欺上,只是……罢了,就当他们学艺不精吧。
乔娇不知道他们与裴湛交涉如何,当晚,用膳时,裴湛不请自来。
乔娇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放下筷子,“我吃完了,还请殿下自便。”
裴湛屁股还没坐热,人就要跑,哪里来这样的道理,冷声道:“坐下。”
乔娇当然不会理会。
“若你不想那三人出事。”裴湛见乔娇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下意识威胁出声。
“王爷真是可笑,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裴湛心里一刺,隐约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可自尊不允许他特地为了三个乡野大夫低头。
乔娇已经是例外了。
他干巴巴地挽尊:“听闻阿娇得的是心病,而医治阿娇的药——你想回乔家?”
“殿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比起回乔家,殿下真的不知我要什么吗?”
一句话,让裴湛的神情阴森起来,无比讽刺:“你不想见到本王。”
“你看,”乔娇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殿下又自称本王了,你总是分不清上一世和如今,而我……分清得很。”
“殿下,互不相干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什么狗屁归宿!”裴湛被气得丧失理智,什么教养都在乔娇几近刻薄的话中化为乌有。
“阿娇要回去也并非不可以,但要你什么时候痊愈了,才能回去。”
乔娇偏了偏脑袋,“殿下,你明知不可能。”
是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