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胸腔中翻滚的怒意,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笃定提亲的事,是裴邢在捣鬼,才忍不住登门质问,要不然,安世子怎会早不昏迷,偏偏今日昏迷?
他无意识攥紧了拳,神情也冷得瘆人。
秦兴见状,摸了摸鼻尖,匆匆走了过去,“表少爷还是先回去吧,主子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萧盛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幽风堂。
等回到青松堂,萧盛才逐渐冷静下来,他转身去了西厢房,看了一下两位瘦马被调教成了什么模样。
养心堂内,老太太尚未歇下,她阻止完提亲的事后,便让人去了一趟青松堂,让萧盛安心复习,至于提亲的事,等他参加完殿试再说,她本以为萧盛会登门询问一下详情,谁料他根本不曾过来。
她心中原本还窝着一团火,恼外孙欺骗了她,如今又有些不安,总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太太又叹息了一声,小玫给她拉了拉被子,劝道:“夜已深,老太太早些歇息吧。”
老太太依然有些心事重重的,半晌才道:“罢了,殿试在即,就让他好好备考吧。”
这一晚,钟璃同样没睡好,直到裴邢离开,她才真正睡个安稳觉,翌日清晨,被夏荷喊醒时,钟璃犹有些迷糊,她醒了醒神,才爬起来。
裴邢倒是神清气爽,一连几日都精神抖擞,他颇有种食髓知味的状态,这就苦了钟璃。
好在他很忙,忙起来时常不回府,折腾她的次数,便十分有限。
时间缓慢走着,钟璃让丫鬟将摆摊的生意,做了起来,许是天气变暖的缘故,街上有不少小娘子,第一批胭脂卖得还挺好。
为了犒劳她们,钟璃还特意让青松去了一趟百慧阁,给几个丫鬟各打了一支珠钗。得了新首饰后,她们几个干得更卖力了,大有一口气,将胭脂水粉全部卖掉的架势。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二十三这一日,距离裴邢的生辰,还剩一天,钟璃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时,恰好听到老太太在谈论裴邢的生辰。
“过得可真快,一眨眼他就二十四了,他一向不爱过生,也没几个朋友,干脆就自家人在养心堂给他庆祝一下吧,明晚上,你们都手脚麻利些,再让小厨房多做几道他爱吃的菜。”
丫鬟皆恭敬地应了下来。
钟璃进来后,就被老太太喊到了身侧,老太太语重心长道:“我本想将你留在身侧,你与盛儿既无缘,你的亲事也得尽快提上日程,旁的姑娘十六岁时,基本都定了亲,再晚一些,好的估计都被旁人捡走了,这些画像,皆是老二媳妇让人寻的,她最近也在给三丫头相看,你瞧瞧有没有合心意的,若是有,就让她帮着张罗一下。”
按理说,她舅舅舅母尚在,这事轮不到老太太插手,但钟璃毕竟在镇北侯府住着,老太太也曾见过方氏两次,着实不喜欢方氏的性子,她怕方氏寻摸不到合适的,才想让二太太帮衬一二,昨个,她已经和二太太说了此事,周氏自是一口应了下来,当即让丫鬟将画册送到了老太太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