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时,郑氏就将她拉到了榻上,最先问起了她的婚姻大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很看好程家长子,才盼着郑菲凌能认真考虑一下,郑菲凌道:“姑母,我对他真无意,明日一早,您尽快帮我拒了吧,以免拖久了惹人误会。”
郑氏自然也清楚,不好拖太久,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不由叹口气,“你也是,都和离一年半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就算现在定下,距离成亲肯定也得半年,也不知你何时能遇到合心意的。”
郑氏除了心疼,实际上也有些自责,郑菲凌来京城时,她的父母将她的亲事交给了她,当时李徵提亲时,她对李徵很满意,给兄长和嫂嫂递信时,便为李徵说了不少好话,可以说这桩亲事,是她一手促成的,谁料,却落了个和离的下场。
饶是她不说,郑菲凌也清楚,她有些自责,她脸颊有些热,低声道:“舅母,我已经遇到了合心意的。”
她今日过来,不仅是想让舅母尽快拒掉程家的提亲,也是想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她。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话时,姑母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笑,“真的?哪家的儿郎,竟入了你的眼。”
郑菲凌脸颊愈发烫了几分,实在没好意思说出他的名字,她低声道:“他应该也有意,估计很快就会提亲,等到他提亲时,姑母就知晓了。”
郑氏清楚,她脸皮薄,也没再追问,不过她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唯恐对方品行虽过关,家里的姑婆却不好相处。她也不希望对方家世多好,只要菲凌出嫁后,别受委屈,这是郑氏心中最大的期盼。
郑菲凌拒绝赵家、程家等人家提亲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众人耳中,她一个和离女,提亲的人家比许多才刚及笄的小姑娘都多,其中还不乏有勋贵之家,令人震惊的是,竟然还有头婚者,谁料每一个她竟都拒了。
赵霈真的母亲只觉得她太过挑剔,在她看来,她儿子愿意娶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得知,程家嫡长子也被她拒绝后,她心中才舒坦些。
毕竟,仔细说起来,程家嫡长子除了成过婚,身份、地位,以及日后的前途,都不比她儿子差。
她甚至觉得郑菲凌是受了刺激,不肯再嫁,才拒了她儿子,她心中也算平衡了些。
婇瑕一直以为,表少爷会尽快提亲,谁料等了一日又一日,小少爷都要入宫给大皇子当伴读了,他那边竟还是没有动静。
婇瑕不由泛嘀咕,“这都五日了,表少爷那边竟还是没动静,这效率也太慢了吧?”
这几日,郑菲凌见过他两次,每次姨母和康儿都在,两人自然也没说上什么话,若非清楚他的为人,只怕婇瑕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后悔了。毕竟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甚至没给娄氏透漏这事,他没说,郑菲凌这边自然也�凰凳裁础�
郑菲凌并未着急,反倒是婇瑕忍不住又吐槽了一次,“表少爷也真是,瞧见您时,明明满眼情意,怎么一到提亲,就蔫了?”
郑菲凌最了解他,自然清楚,他此刻不提亲,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她前面刚拒绝了程家,他这边一提,她若点头,难免会遭人议论。
不知不觉,就迎来了康儿入宫伴读的日子,将他送入皇宫后,郑菲凌彻底清闲了下来,前几日,还怪不习惯的。
不习惯的自然不止她,康儿也很不习惯,由于小家伙年龄尚小,每日上完课,他会回府休息,晚上归来时,小家伙总是眼泪汪汪的,很想很想母亲。好在每十日,能休沐一日。
一两个月下来,康儿倒也习惯了入宫伴读的事。
陆锦泽本想等十一月提亲,与程家隔开两个月,谁料,十一月份时,又有了提亲的人家。
去姨母那儿,遇见他时,郑菲凌都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幽怨,她无端有些想笑。
因着姨母也在,她硬是忍了下来,并未表露出旁的,这时娄氏自然得知了她点头的事,毕竟提亲的事,还得她张罗。
娄氏连媒人都请好了,谁料又被截胡了,她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道:“本想明日去提亲,谁料今日竟被人捷足先登了。你也是,但凡早告诉我几日,至于这样。”
她瞧着比陆锦泽还着急。
这自然只是表面,陆锦泽自然比她盼着成亲,碍于她的名声,他才选择了隐忍,谁料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直到年前,两人的亲事才总算定下来,婚期定在来年五月份,中间隔了五个月的时间。
她五官清丽,才情斐然,有不少年轻儿郎都对她有意,得知她亲事定下时,不少人都有些羡慕陆锦泽,李徵和赵霈真则去了酒馆,两人连买醉时,都狭路相逢,真真是两看相厌。
亲事定下来后,陆锦泽往她这儿来的才频繁些,大年三十,年夜饭,他们也是一道吃的,用完年夜饭,娄氏便回屋歇息去了,陆锦泽则买了一些烟花,带着她和康儿放了放烟花。
康儿这一日,都跑来跑去的,烟花放到一半,就累得撑不住了,陆锦泽亲自将他抱了回去。小家伙这几日都很开心,得知两人定亲后,他是最开心的一个,每天都喜滋滋的,入宫时还给瑞儿带了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