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胃口更淡了。
她求而不得的表哥,对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的殷蕙竟然还如此迷恋。
“表姑母,您怎么不夹菜?”宁姐儿热情地道。
温如月连忙哎了声,再夹口菜。
衡哥儿将温如月刚刚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包括那一抹嫉妒。
可能父王母亲都不在,这位表姑母又只把他们三兄妹当孩子,便没有费心遮掩什么。
衡哥儿虽然才十岁,不懂男女之情,可他知道,丽妃娘娘是皇祖父的表妹,大伯母是大伯父的表妹,二伯父那边也添了位表妹做侧妃,就连殷家的舅舅与舅母,也有一层比较远的表兄妹关系在。
表哥表妹的,他也要防着表姑母惦记父王,惹母亲伤心。
也许,母亲已经伤心了,所以今早才没心情来吃饭。
衡哥儿很不高兴,吃饭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跟着弟弟上了马车后,衡哥儿的脸就沉了下来。
循哥儿立即就发现了哥哥的变化,紧张道:“大哥怎么了?”
衡哥儿却不方便跟弟弟解释,他好歹能藏住心事,弟弟如果分了心,就读不好书了,在父王面前也容易露馅儿。
“没事,在想今天的功课。”衡哥儿笑了笑,问弟弟:“昨天学的文章,背得如何了?”
循哥儿就突然被哥哥检查起功课来。
殷蕙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阳光耀眼,鸟雀叫得更欢,殷蕙睁开眼睛,看看隔壁空空的被窝,昨晚的一幕幕接连浮现脑海。
她摇摇头,又赖了一会儿床,摇铃叫丫鬟们进来。
等两个丫鬟挑开纱帐,殷蕙竟然在她们脸上看到了过年时的喜气洋洋。
“高兴什么?”殷蕙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着她们问。
金盏低声调侃道:“王爷王妃成亲十年,仍然如胶似漆,我们替王妃高兴呢。”
银盏比较沉稳,嘴上没说,心里想的却是,何止成亲十年如胶似漆,简直是比新婚时候还要恩爱。
殷蕙哼了哼,看着金盏道:“十年,你这是提醒我,该给你们俩挑个夫君了吗?”
之前在燕王府,整个王府的人都牵挂着南边的战事,殷蕙哪敢表现出给心腹丫鬟择婚的闲情逸致来。到了金陵,去年其实还算是适应阶段,王府里那么多新添的丫鬟小厮都要管教审查,殷蕙平时应酬多,这些琐碎又重要的差事,都落在了金盏、银盏以及安顺儿等澄心堂老人的身上。
到了今年,前面几个月,殷蕙一心为温如月的到来做准备,也没能替两个丫鬟做打算。
可殷蕙已经决定了,最迟到年底,总要替金盏、银盏定好婚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这一句话,顿时羞得两个丫鬟不敢再开主子的玩笑,纷纷表示要一直留在殷蕙身边伺候。
殷蕙笑道:“嫁了人照样可以伺候我,蜀王府的管事嬷嬷,听起来岂不是更有气势?”
还是金盏豁出去了,嘟囔道:“王妃快沐浴去吧,等会儿都要吃午饭了!”
主仆这才停止玩笑。
洗去一身的汗水,殷蕙浑身清爽,正要用早饭,宫里来了旨意。
殷蕙只好饿着肚子去接旨,宁姐儿、温如月也都跟着她跪在了前院。
宣旨公公笑眯眯地展开圣旨,读了起来。
殷蕙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公爹赐封温如月为县主的旨意,前面一大串都是夸赞温如月的,因为温如月有如此多美好的品德,所以被顺妃娘娘收为养女,永平帝再特封县主爵位,还赏了一座县主府。
“县主,这是县主府的舆图,您先看着,工部那边会有官员来与您交接,您若有什么想改动的地方,大可与工部官员提。”
宣旨公公将圣旨与一份舆图交给了温如月。
温如月感激涕零,哭得直哽。
殷蕙塞了宣旨公公一个荷包,再让安顺儿带宣旨公公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