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俊鸿这才醒过来,将那油衣接了过来。
却听妹妹又问,“对了,大哥可知,那日巽王殿下为何会去京郊?”
卫俊鸿想了想,道,“前几日似乎是先王诞辰,殿下应该是去皇陵参拜了,那里离皇陵不远。”
卫婉宁想了起来,前几日的确正是那位老巽王的寿辰,如此一来,倒是自己疑虑过重了。
她就说,那等卑劣的法子,天底下除过朱光深,还会有谁能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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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待到第三日,卫府三位姑娘便一同出了门。
三姐妹同乘一辆马车,卫婉宁坐在正中,卫婉卉与卫婉清分坐她左右。
说来这两个堂妹虽同年生,但性情颇为不对付,平日关系并没有多好,但若论与卫婉宁的亲疏,直率的卫婉清显然要更胜一筹。
然今日有卫婉卉在场,卫婉宁并无表现出偏向谁,话不太多。
而卫婉清又不太想与卫婉卉多说什么,是以车中颇有些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卫婉卉忽然开口道,“三妹妹今日身上穿的莫非是春锦?”
卫婉清闻言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裙,随口唔道,“大约是吧。”
她自幼就不喜欢研究什么女红,对于身上的衣裙,还不如武场上的兵器了解的多。
不过卫婉宁却已听出,卫婉卉可不是随口问问。
果然,就听她又道,“我记得去年咱们府里也没置办过春锦,今年就更别提了,你的这身料子是哪里来的?”
卫婉清也听出了不对,忍不住皱了皱眉,“我舅舅前些天叫人送来的。”
她最不喜欢卫婉卉拐弯抹角,原想着今日不说话就不会惹麻烦,哪知道对方又来了。
“有个会做生意的舅舅可真好,”卫婉卉佯装叹气,又将目光转向卫婉宁,“我同大姐姐就没有这样的福气呢。”
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卫婉清性子直,登时就想反驳。
卫婉宁却先对卫婉卉道,“你身上的这花缎也不错,都是自家姐妹,没什么好攀比的。”
卫婉卉一噎,见她并不上当,只好道,“我也没有要与三妹妹攀比什么,只不过春锦是稀罕物,今日见了,难免有些好奇嘛。”
卫婉宁颔首,“那就好。今日王府里想必人会不少,咱们几个代表着自家的脸面,凡事一定要打起精神,不然,只怕要叫人笑话。”
她脸上没甚笑意,语气中还颇有威严之势,叫卫婉卉不禁一顿,只好应了声是。
不过想想又觉得如此未免有些丢气势,她便又道,“对了,我表姨母宁王妃,表姐耒阳郡主今日也会去礼王府,我与她们许久没见,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卫婉宁神色未变,只道,“当然可以,不过王府的规矩更加繁重,你更当注意才是。”
卫婉卉终于察觉自己根本说不过她,只好悻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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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妹妹的马车出门不多时,卫俊鸿也骑马出了家门。
事情紧急,他将马骑得飞快,将到礼王府前大街时,却遇上了巽王的车驾。
“俊鸿见过殿下。”他忙勒马行礼。
朱永琰撩帘,见他一身殿直卫的官服,不禁奇怪道,“你今日不是不当班?”
卫俊鸿语声有些急促,“中郎将临时受伤,托人叫我来顶替,我需尽快赶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