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必要怕他。
“你看我做什么?”张桂芳假装镇定地白了一眼傅西,说着,“当初是你爸答应,我可没有答应。你不回去干,那就让傅北回去。”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两个人都回去。
现在先把傅北给弄回来帮她干着先,等以后再想办法将傅西给弄回来。
“我不干。”傅西冷冷地说,“傅北也不会干。她户口都迁到我的户口那里了。算是已经分家,她不可能再回去帮你干活。”
“至于你说你养她那么多年,”傅西冷笑,“除了最初几年,后来一直是傅北自己养活自己的。她为家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家务,小小年纪就挑着两个大大的水桶去淋菜,喂猪喂鸡,做完全家的家务,她已经用劳力养活自己。”
“你要是觉得不够,等她毕业了,你们老了,到时再按照我的标准,让她去赡养费。”
这个赡养费还是上辈子她看新闻知道的,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还有赡养费这个名词。
“你敢去打扰她上学的话,”傅西冷着一张脸,扬了扬手中的斧头,“到时就看我手中这把斧头答不答应。你去一趟学校,我也去傅南的学校闹,让傅南不教书了,回来赡养父母。反正你们的田没有人犁,家务没有人干,他回来正好合适。”
“我要去问问他们学校领导,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人,怎么教得好自己的学生?”
傅南就是张桂芳的软肋,因为他是老小,最得张桂芳的宠爱。
张桂芳一听,整个人炸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傅西:“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傅西冷冷地说着,“狗急了还跳墙呢。你要是逼我,逼我老婆和孩子,逼傅北,你看我敢不敢?”
他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认真,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睛紧紧盯着张桂芳。
张桂芳又气又急。
她知道傅西的性子,要是她继续闹下去的话,傅西肯定是会按她说的话去做的。
张桂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地哭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傅西理也不理她,提着斧头就回去了。
回家路上,吹着冷风,傅西感觉到痛后有些凉,他打了一个寒颤,伸手往后背一摸,全是汗。
拿斧头去砍他爸妈的大门,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前世今生两辈子做这一件事,他心里慌得要命,支撑他的,完全是一股怒气。
现在怒气散去,理智恢复。
他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有那么勇气和胆量拿斧头去砍自己爸妈家的大门,他竟然敢当着他妈的面说要去傅南的学校里闹。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当真的做了的时候,他才发觉,这并不是很难。
“傅西,”李家瑜听到声音,刚才又看到傅西拿着斧头出去了,心里担心得要命。
她怕傅西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错事,她当时就想追去拦着傅西的,可是家里没有人,让她留两个吃奶的孩子在家走开,她是不敢的。
她表哥今天相看,她妈过去她姨家里帮忙,所以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
张桂芳过来拍门咒骂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个小孩子,所以她也没理,由得张桂芳拍门咒骂。
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丈夫,竟然气冲冲地拿着一把斧头出去。
“没事吧。”李家瑜边说着,边快步地走向傅西。
傅西抬头,朝李家瑜笑笑,说:“没事。孩子怎么样?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