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龄仙忍不住解释:“有彩礼的,程伯父给我们寄了很多钱。”
“龄仙,你别向着他。”楚修年恨铁不成钢。
他继续问程殊墨:“还有,结婚的住处、稳定的工作,这些你都没有,你凭什么娶她?”
程殊墨却笑了,“这些我们以后都会有。不过楚记者,你又凭什么,对我们夫妻俩的生活指手画脚?”
楚修年憋红脸:“就凭、就凭我是龄仙的哥哥!”
程殊墨:“户口本呢,我看看。”
楚修年哑口无言。
程殊墨的意思很明显,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法律关系,他们算哪门子的兄妹。
程殊墨又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里面是几十张的大团结和票。
“楚修年,你昨天那块手表,已经被红丰供销社收购了,这是收购款和收购单,你收好。感谢你对供销社的货源贡献。”
叶龄仙惊呆了。原来,程殊墨是用这种方式,把那块手表“送”回了供销社,也相当于变相地把钱退给了楚修年。
这种办法只有他能想到,也只有他能做到。当然,供销社未必会按原价收购,差的折扣,还是要程殊墨补上的。
楚修年当然不肯接,他皱眉:“这钱算我给龄仙的,我不要。”
“程殊墨!”叶龄仙气得眼圈都红了,她气得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那块表。
钱当然是要还给楚修年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现在,叶龄仙除了愤怒,还感到难堪。明明是她托楚修年办事,结果却弄成这样。
程殊墨顿了顿,“仙儿,你先进去,我单独跟楚记者说。”
叶龄仙哪敢走开,就怕程殊墨再对楚修年做出什么过份的事。
可是时间不允许,戏班那边已经开锣,龙虎班的戏即将开场,叶龄仙必须去上妆了。
“修年哥,等我演出完再来找你。”叶龄仙说完,快步走开。
程殊墨脸色更难看了。
但很快,不知道他对楚修年说了什么。楚修年脸上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慌张,最后认命地接过了装着钱的信封。
叶龄仙扮上妆,没等多久,很快登上戏台。
她唱的现代戏,衣着妆容并不夸张,只是化了眼妆,涂了脂粉,比平时更艳丽一些。
公演了三天,她对自己的唱段已经非常熟练,闭着眼都能把台步走完。
但是今天,一想到程殊墨就在台下看自己演出,她又没来由地紧张,错了好几处。好在,她每次都及时发现,愣是现挂,给圆了回来。
下台之后,马金水故意板着脸,开玩笑吓唬她,“叶师傅,你再这么唱,是要倒扣钱的。”
蒋峥云也打趣,“幸亏戏迷们一门心思,都在等着老关的绝活,没听出来你的问题。否则,人家刚刚不嘘你下台,都算客气的!”
叶龄仙也惭愧,却更关心:“关师傅今天到底要亮什么绝活?”
正说着,前台重振旗鼓,关长生已经穿着新的戏服,隆重登场了。
这是绝佳的学习机会,叶龄仙挤到戏台侧面,用幕布挡着,近距离观看“红脸王”的演出。
她注意到,关长生今天穿的衣服格外宽大,尤其胸腹位置,像是塞着什么东西。
在《庆丰收》这部戏里,关长生饰演的是一个带领群众辛勤生产,终于取得大丰收的民兵队长。
大结局时,有几个奸细妄图盗取粮食、破坏丰收。这位民兵队长为了保护粮仓,和坏人坏殊死搏斗,最终献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