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就远了,齐昭也有些累了,之前刚学会骑马太兴奋也没注意,此刻腿间好像又有些不适了。
刚想停下来,一匹高大的红马从她前方飞驰而过,骑马的是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
才刚飞奔而过,后面跟着一群年轻的小伙,策马紧追着,爽朗的笑声不时传出。
群马蹄飞,齐昭坐下的马儿也有些跃跃欲试,不肯停下,竟不受她的控制也想跟着追上去。
好在赵观南及时赶到,拉住了她的缰绳,怕了她忙把人抱下了马。
齐昭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前面那群人里,绵延的草原上,后面那群人其中的一个年轻男子一马当先,追上了那匹红马一伸手竟直直将那个红衣少女抢到了自己的马上。
后面的一群人顿时将二人团团围住,阵阵哄笑声飘荡在草原上。
“他们是在做什么?”
本来见那姑娘被人夺走了,齐昭还吓了一跳,可又不见那姑娘反抗,反而还笑的一脸灿烂,她十分不解。
赵观南拍了拍她衣裙沾上的灰,朝前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笑着和她解释:“北地族群繁多,习俗也大不相同,前面那群人应该是在抢亲。”
“抢亲!”齐昭惊讶的眸子都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直接抢姑娘的吗!
知道她误会了,赵观南忙笑着又道:“这里的抢亲和中原不是一个意思,草原女子到了出嫁之年,可自行招亲,招亲之日骑着脖颈间绑着红绸的赤马,着红衣从家中出发,附近的的儿郎们若有对姑娘有意者,皆可抢亲。”
“抢到了就必须和那人成婚吗?”
婚姻大事如此草率,万一对方是个地痞流氓可如何是好,齐昭追问他。
日头太大,她脸被晒的有些发红,赵观南牵着她往边上的树下避阳,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又不土匪哪能这般行事,瞧见那匹枣红马脖上系的红绸没?姑娘若是对对方满意便会解开马脖上的红绸交给男子,以此作为定情信物,男子只需持红绸上女方提亲便可。”
原来如此,齐昭忙去看枣红马脖上的红绸带还在不在,刚好瞧见那红衣女子在众人笑闹中下了马,正伸手解马脖子上系的红绸,突然只见一队人从侧方冲出,拦腰将红衣少女掳至马上,便又火速逃走。
之前围着的那群人立马紧随其后的冲了上去,只是气氛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她扭头疑惑问赵观南:“同一个姑娘还能被抢两次吗?”这样确定不会打起来?
听见她的话,赵观南莫名朝前面望了一眼,只这一眼就变了脸色,“不好,是马匪!”
说着急速翻身上了乌稚,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齐昭伸手一拉提至自己身前,驾着乌稚就急追了上去。
齐昭这才发现后面抢人的那伙人,个个都是胡衣勒马,腰挎弯刀,竟不是大邺人,“怎么还有胡人?”
“两国交界,东胡宵小时常会有小队人马轻骑至边境处的村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这些人就是一群匪徒。”提起这些畜生,赵观南的声音都变得无比冷肃起来。
他来漠北这几年杀的最多的便就是这样的马匪,可恶的是这些人经常劫掠完就走,行踪又不定,防不胜防,却又杀不尽,今日被他撞上了,自然是不会再让他们活着回去了。
风在耳边呼啸,乌稚飞快的跑着,齐昭知道他是要带着自己去救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激动彭拜的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全然没有即将面对马匪的害怕之感,似乎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会害怕。
很快赵观南就追上了之前求亲的那群小伙子,与众人一同快马紧咬着前面的马匪们。
乌稚是匹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即便驮着了他们二人也丝毫不见劣势,一直在加速,与马匪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掳了人就跑的那群马匪,其中一人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二人,本来阴厉的目光扫至齐昭面上时霎时间眸光一亮,屈指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马匪们瞬间变换了方向,勒马将二人围住。
之前抓了红衣少女为首的那人,在看见齐昭后面上笑的邪肆,朝着他周围的马匪们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
“找死!”赵观南咬牙切齿的斥了一声。
齐昭虽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但见赵观南这么生气,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
“姐姐你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