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俞秉文皱眉追问:“不是染了急病去的吗?”
他调查谢让的资料上,明明记载着舒氏是因当年京中的时疫而去的。
谢见微摇头,“那只是对外的说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时疫是在她死后才爆发的,而她是在府中溺亡的。”
“而且···”谢见微有些犹豫,却也知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再瞒着,“而且,她溺亡时已经有了身孕。”
“溺亡?”俞秉文看了眼赵观南,二人目光中都有了怀疑。
好好的一个人若是意外在府中溺亡,依着谢让对舒氏的感情不可能不查,但若不是意外,终究是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甘愿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而且谢家还要千方百计的瞒着。
而且照理说谢让与舒氏的感情如此之深,不可能会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又续娶新妻子,这都是疑点。
“他对你母亲如何?”俞秉文问。
提起这个,谢见微眉心蹙起,“我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过,母亲刚入府时两人其实还算相敬如宾,可自从···自从母亲生下我之后,父母就与母亲慢慢疏离了许多。”
曾经谢见微以为只因自己是女孩的缘故,才导致父亲对母亲不喜,毕竟世家大族中对男嗣尤为看重。
如今才知自己当初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第73章 我们是同一种人
又要下雨了,天空阴沉沉的。
明明已是深秋,却如春日一般淅淅沥沥的。
已经过去了三日了,齐昭在谢府也住了三日了,到没受苛责,反而谢府的下人像是得了吩咐,都对她十分客气。
唯一点,便是每日都会被他叫上这翠微亭上来,看他喂鱼,或者时不时的他会与自己说上几句话。
“这个湖有什么特别的吗?”
再一次见他看着湖面久久不说话,齐昭问他。
谢让的背影动了下,但依旧没说话。
“听闻太傅对这湖中的每一条鱼儿都宝贝的紧,又日日守着,想着这湖对太傅来说定有特别的意义。”
“赵夫人收买人心的本事还是一如往昔,这才不过短短几日,我这府里的人怕是要改姓齐了。”谢让收回目光,坐到茶桌对面,欣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并未因府中仆人泄露之事有半分愠色。
齐昭浅浅的笑了下,“太傅指的是贯珠吗?”
谢让抬眉,面上终于带了点诧异之色,而后又了然笑笑,“你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
给她面前空了的茶杯又续上,“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此前有过怀疑,也是那日被你骗来才确定的。”
最近因接二连三的出事,赵观南早就嘱咐过贯珠让时时都得守在自己身边,可赵观南进宫那日,贯珠却早早的也出了府。
提起那日的事,谢让摇头叹道:“这傻丫头明明是我派过去盯着你的,可慢慢竟被你给笼络了,倒了戈,那日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给骗出府的,如今还在柴房骂我呢!”
“她骂的没错。”齐昭淡然回他。
“何以见得?”谢让悠悠的拿起已经凉了些的茶杯,慢慢送入嘴中。
“她是西南之人。”
谢让的手顿了下,随即坦然的点头:“这丫头露出的破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