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花满楼的小厮引着一对主仆进入,走在前头的那位身躯凛凛,仪表堂堂,眼射寒星,看起来十分难让人接近。
看着他们进入那个雅间,风妈妈敛起神色,招来附近的一个小丫头,附耳几句后,继续应付台下的客人们。
台上奏乐声响起,丝竹之乱耳,萎靡之音不过如此。阿瑜穿着红色舞衣,衣裳贴身尽显的她胸脯傲人,她从二楼拉着早已布置好的能够承受人重量的丝带,以倾斜的方向‘飞’下,落入台子中央。
脸上覆着面纱,摆出起舞的姿态,露出一段修长纤细的脖子,白皙的皮肤,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举动,更是让下面那些人心痒痒,恨不得扯下美人面纱,一亲芳泽。
奏乐声继续,美人裙摆纱衣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甩出了美丽的弧度,那摄人勾人的眼睛尽显媚态,漫不经心边起舞边扫视台下。
雅间座位上的男子看着那台上的女子,那双眸子,似曾相识的感觉铺面而来,看到台下那些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佳人,男人对美人的觊觎。这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怒火。
待一舞毕,佳人直挺挺的站在台子中央,像是货物一样供人观看。
尽管佳人还未曾掀下面纱,但举手之间所彰显的身段,不得不说是绝色。
阿瑜心中是极其的不愿,但如果她敢反抗,等待她的是风妈妈层出不穷折磨人的手段。早在和她同一批进入这楼里,不愿意认命的茶儿被虐待至死的那一刻起,她也就不敢了。
风妈妈看着有人不停的向台上丢银票,场子极热,美娇娘,这谁能抵挡得住呢?
“今夜,谁想和我们花魁瑜娘子春宵一刻呢?价高者得,各位,看你们的本事了。”风妈妈慢慢走上了台子,手抬起,安抚了一下下面激动的人,掀开了阿瑜脸上的面纱。
面纱下美人在花灯的映衬下,双双眉黛,妩媚娇态。
成言拿着酒樽,手骤的一抖,酒洒在袖口处可视若不见,双眼盯着台上那娇人儿。
楼下叫价越来越高,从五百两起价,一百两一百两往上加,很快就突破了千两,最后到达三千两的时候,只剩下一些江南大财主还在加价。
成言的长随庆期探了探头,随着世子的目光往下瞧,再看看世子此时的失态,不由叫唤一句:“世子?”
“出价。”言简意干,成言是向庆期吩咐,但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台中央的那人儿。
隔壁雅间叫出了三千五百两的高价,长随紧跟其后,叫价三千六百两。
“这瑜娘子不愧是艳冠江南,这一回的花魁初夜叫价整整比上一回高出千两。”
“你看那瑜娘子的细腰,相貌,能和她春宵一度,那滋味想想就绝。”
“这美人,实在是耗费金银,我们看起来是无福消受了。”
台下那些囊中羞涩出不起千金的人,也只能干看着美人。
成言听到隔壁雅间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凳子倒地的动静。
“这跟着加价的是什么来头?”
“爷,不知道,我们这还加吗?”
“加,怎么不加了?爷……爷都在阿瑜那说好了。”
成言听到这说到后面中气不足的声音,想来这三千多两已是他们的极限了,他再往下跟下去,结果显而易见。
隔壁雅间紧跟加了一百两后,成言似是没有了耐心,手指来回摸挲着酒樽,哑声道:“四千两。”
长随庆期扭过头来看向自家主子,并没有想到世子爷有朝一日会做出一掷千金买花魁初夜的事。这花魁瑜娘子一张芙蓉面把向来不近女色变得如此急性,这更是他没想到的。
最后,如成言所想,隔壁听到四千两后,就没有了继续加价的动静。
阿瑜听到那最后出价的声音,一怔,随之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看见雅间大开的窗户,并没有看见那前世相伴数年之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