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是我并不善女红,怕若是做一件外衣,恐是技艺不湛,那若是做寝衣的话,更是不需耗费多少功夫了。”阿瑜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的看着成言。
成言见状,稍加忖量了一下,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向阿瑜,而后才半信半疑的收回了视线。
“行罢,暂且信你这一回。”成言眸子微眯,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阿瑜心里甚是疑惑啊,好端端的问她这个做什么,她茫然的看着成言,问道:“世子,你若嫌中衣过于省事的话,我也可以改换成外衣的,就是可能得磨很久,实在是不精女红。”
阿瑜想着的是,若是真不满她做中衣的话,她拿那匹缎子做件外衣也可,到时绣点他不喜的花样,让他不好穿出去,总不至于掉了他的面子,这样说也能换个法子来一解疑虑。
“罢了,中衣便中衣,你只要在半个月内做好就行。”成言偏头看着阿瑜唇角的那抹笑,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般强调半月时长,阿瑜更是想知道是为何了,便直言不讳问道:“为何是半月内啊?”
成言一听她问道,恰似随口说道:“半月后,就该离开江南了,你难道要带着针线笸箩在路上赶制?还是说戋戋一件中衣,要拖着到京都才给我做好。”
看起来像是随口一说,可成言始终惦念着阿瑜听此之后的反应,便静静的紧盯着她的神情。
“原是这样啊,什么?世子你说离开江南回京都?”阿瑜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听进去了成言的意思,便不由得在后放高了声音。
成言要走了话,听这话中的意思,是不准备放她离开了,筹备带她一同回京。
可她根本就不想去京都,也不想再进那成国公府了,看来应是得早点找机会哄骗成言把身契还予她,若有了身契她就能恢自由之身,便可以由贱籍改为良籍。
一想到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便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眼眸里充满了期待。
成言见阿瑜并没有什么让他不虞的反应,也没有闹着说要离开,便以为她是愿意跟着他回京都的,柔情似水的看着阿瑜,言语中一片温和回道:“嗯,这处事情差不多快办完了,该是回京都了。”
阿瑜慢慢低下了头,状似被成言看的害羞的样子,她看到了成言眼里的愉悦,可她恐怕是不能如他所愿了,她心里想的皆是如何逃开成言的身边。
但成言不知阿瑜这一想法,还当是她改变了主意。
一人不言,另一人自恃,这才造就了皆大欢喜的误会。
……
成言说着半月差不多在江南的事情就了结了,便是一切就快要尘埃落定。
因廖子齐偏要自作自受,把那几个与他背道而驰的人逼得无路可走,这才让成言有机可乘,从他们手上拿到了廖知府为子侄谋取私利,同其他官员相互勾结,行贿赂之举,帮参加乡试的纨绔子弟调换考卷,让那些真正中榜的人榜上无名。
如今成言还同廖子齐和廖珩来往,不过是先稳着他们,让廖子齐再从那些以他为首的人手里凑齐银两,来助岷州灾情脱困。那群人自是同流合污惯了,想来贪污受贿了不少银子,该是让他们尽数吐出。
恐怕如今廖子齐还在做着能被太子重用的美梦,他怕是不知道就该大难临头了,成言接到从京都来的密信,太子直言说道,证据确凿之后,其牵扯的官员,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这一日,成言听紧守在廖知府那处的暗探言,府上现有着一群江南官员聚集在书房密谋事情。
成言便拿着搜集而来的证据,带着林旭及其手底下的人手,直冲廖知府府上而去,想要一网打尽。林旭本就是担任的是通判一职,应是辅佐知府处理政务的,可这些年,明里暗里被廖知府针对,给推挤掉了一些权力。
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他廖知府狡辩,林旭该是行使他的监察官员之权了。
到那府上时,门房看一群人来势汹汹,就赶忙进去禀告了。
还不等成言带着人行至书房,便见廖知府自己先出现了,他见成言和林旭站在一起,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看着这二人身后的人手个个手持刀剑,气势汹汹,但廖知府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好言好语对着成言并指着他身后的人群说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何意思,廖大人不知道吗?”成言目光如炬的直视廖知府,言语中尽是冰冷。
“恕在下愚钝,着实是不懂世子你这话的意思。”廖知府看似一脸正气的回道。
成言冷笑,怒斥廖知府,说道:“你等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滥用职权,还在这给我装傻充愣,你当我是好蒙骗的,可笑。”
闻言,廖知府脸色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幽幽的说道:“不知世子是听何人所言,对我有如此之深的误会,但在下勤勤恳恳数年,从不曾有任何懈怠,把江南治理的妥妥当当,怎么可能是世子口中所说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