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个要求。

他要秦巷北退出娱乐圈,甚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方法”。

他偷了秦巷北的音乐,堂而皇之在网站上抢先注册,又宣告秦巷北剽窃。

“对不起啊,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凭你的能力,只是退出的话,简简单单就能复出吧?”

那个曾经的朋友,用陌生的神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极度无耻的话。

但秦巷北还是答应了。

有些命,只能认。

秦巷北抬头看了看天,天光为云所阻,很是暗淡,仿佛是从水中看到的,没有温度,只见一个白色的光球。

他想,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如同这水库里沉没的尸体,脚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水草,在水中无声仰望天空。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剽窃”事件后,他已经被媒体狂轰滥炸,换过一次号码。

但他演唱会那晚后,一直又有不认识的号码打进来。大概都是那些追热点的媒体。

这个社会,早已没有隐私,你锁的再牢的东西,也有人拿着钥匙,笑嘻嘻地来打开。

秦巷北举起手机,甩了甩手臂,做出抛掷的动作。

阳光下,即使是黑色的水,表面也反射着白色的耀眼的光芒。

秦巷北最终没有将手机扔出去。

倒不是因为阳光晃眼。

他努力找到一根细树枝,戳进卡槽,把电话卡取了出来。

又打开手机,将手机恢复到了出厂设置。

让手机做以前生活的陪葬是不行的,因为它至少还值2000块钱。

秦巷北再次抛掷,将薄薄一片si卡扔进水里。

卡在黑色的水里起伏,像一片树叶。

秦巷北将空壳手机揣进兜里,起身离开。

路过菜地的时候,有乡里乡亲扯起笑容和他打招呼。

秦巷北也回了声,忽视了他们看他的眼神里的异样。

感谢大基建,现在哪怕是这偏远农村也通上了网,大叔大婶都有个刷豆印的小爱好。

所以,他做的“那些事”,这里也有人知道。

碍于都是乡亲,他们不会在他家人面前说。

但秦巷北知道,从他回来之后,小秦乡所有人都在讨论他。

说他变了,说他忘恩负义,还说他“本来就知道他不行的,当明星哪儿有这么好当的。”

他们当然也夸贾昊,“小时候看就知道是个俊的,有出息的”,“啧啧,当年还叫我婶婶呢,我还给过他两个鸡蛋”。

秦巷北走进家里。

在周围都是新建的三层农村新式小楼房下,秦巷北家还是二层老式小楼,水泥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