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其实是有印象的,只是似乎无碍日常,就也没有再过问。
简栀提着一个礼品袋回到家。
客厅里不见靳齐,想来是已经出去了。
她也不在意,将礼品袋放在一边桌上,按惯例先去琴房看小钱钱。
打开琴房的门时,简栀愣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工作日的下午,在琴房看到靳齐。
她更没有想过,此刻的他会围着那条她从前织的,灰色的,已经破破烂烂的羊绒围巾。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一片扎眼的亮光。
琴房里的空气温暖而安谧。
一点也不凉,甚至有些燥热。
而着一身蓝黑色笔挺西装的他,是这般滑稽造型。
惯常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许凌乱,依旧是清冷疏朗的模样,幽深的眸中却似暗藏着海上风暴。
他也看到了她,目光蓦地亮起,却有片刻失神。
他的身体动了动,又停住。
“靳齐哥,你……”
简栀犹疑开口。
从靳齐的眼神里,她心中恍然有几分明悟,只是那明悟又仿佛隔着一层重纱的垂帘。
她知道掀起那纱帘就能看到全貌,只是手却伸不出。
另一只手替她掀开了那纱帘。
“简栀,我们不要离婚,可以吗?”她听到靳齐这样在问。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靳齐已然预料到简栀的回答。
凡是可以预测到回答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不该问的。
因为这仿佛是废话,而他以前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做其他无谓的行为。
可是就在今天,靳齐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知其不可而为之。
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请求绝不会得到满足,明明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明明知悉这行为极其不理性……
但那一瞬间,他还是问了:
“简栀,我们不要离婚,可以吗?”
话音未落,喉舌甚至先于大脑,又在前文之上补充了一句拙劣的注脚。
“我,爱你。”
琴房内良久的安静。
而后,简栀轻柔的,坚定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不可以。”
简栀不是神经大条的人。相反,在细微的感情上,她触角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