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去年那批人,要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换了个太仆寺监正之女做领队。
“我记得去年初赛时成王侧妃的马球队,可是手慌脚乱,有好几位险些摔下马去,”思索片刻,张静初又道,“但中场休息时,那白涟的部署确实精妙,兴许这原因就出在她身上呢。”
这边张静初说完, 江舒宁下意识就结合前些日子惊马的事情有了猜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成王侧妃这只马球队的变化功劳都来自白涟,要是白涟能在这比赛上夺得彩头,甚至,拔得头筹,那是否意味着
霎时,江舒宁犹如醍醐灌顶。
按照那人所说,她目前知道的,白涟在将来会对增加福利,那么是否,白涟身后的人也有此意图。
白涟身后的人,又到底是谁?
成王?徐家?
他们与江家存在着利益冲突吗?
谜团好像更多了,真相远在天边,却又似近在眼前。
“江阿宁你在想什么呢,那样出神?”张静初见她发呆的样子,不由得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江舒宁回过神来,低垂着眼眸,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比赛,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了些。”
张静初也赞同道:“确实挺有意思的,我也没想到今年的比赛会这样精彩,唉,只可惜了,看样子平阳侯家的那位是难了”
陈锦芝可是自小被家里娇惯长大的,在这马球比赛上被人压着打,说不定还要一轮走,指不定得发多大脾气呢。
不知怎么,张静初兀的就想到,陈子安那张耐着性子劝和的脸。明明高大挺拔的一个人,却在他家小娘子面前低声下气温声软语,哪里有这样的男子?
她只在平阳侯家老太君寿辰时看过一次,却好像怎么都忘不了似的,一想起来,总是记得。
想到这里,张静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舒宁问她:“好好的怎么突然笑了?”
张静初别过头去,掩住自己神情,睫羽在悄然不知处微微颤动,“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没什么的。”
江舒宁自己心中也藏着事情,并没有追问,赛事终了,两人起身离场。
两人并肩而行,跟在人群后面,并没有着急离去,只是在下那高台木阶时,张静初一时着急,不慎崴了脚,差点要跌下台去。
千万要紧的时刻,旁边一只大手,撑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这才没有跌下台去。
平复了坠坠的心情,张静初抬头道谢。却不想,这一抬眸,竟瞧见了方才想起的人。
平阳侯世子,陈子安。
张静初怔住片刻,耳根倏地一红,急忙把手撤回身畔。
江舒宁也是猝不及防,这会儿才注意到,张静初的不妥,赶忙便问:“阿初可还好,方才有扭着脚么?”
“无事的。”张静初略带生怯地垂下头。
江舒宁顺着他视线过去,便看见眼前面容清俊的温和男子。
他着一身藏蓝色的如意云纹交领窄袖袍,戴着绞织漆纱双翅幞头,周身气道如霁风朗月,令人舒心翛然。
江舒宁前些日子是在皇宫骑射场见过这位的。
她道:“多谢世子。”
陈子安摆手道了句“无妨”,见张静初低垂着头,似是在看自己脚下,便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