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比赛第一轮的小组赛,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平阳侯嫡女陈锦芝出局已成定局,再有另一个出局的人,也将由今天的比赛决定。
开始的两场比赛几乎是一边倒,长公主大胜成王侧妃徐芷泠,奠定了小组头名的地位,沈沐春轻取陈锦芝记分第二。?
最后一场比试,安庆一点面子都没留给自己表姐,直接领着马球队跋扈得意的连进三球,虽说没能亲自上场,但却狠狠的锉了福安的锐气。
马球赛结束,安庆步履轻巧的,走到福安面前。
安庆负手站着,低垂着风眸,将福安的颓丧一览无余。
她笑了笑开口:“原以为,表姐的能力,应不至于在第一轮出局的,唉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些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表姐你也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福安没有说话,紧咬贝齿,眼神狠狠的剜着面前的人。
“我怪你做什么,既然比赛,总有输赢。”
安庆像是没注意到她神情似的,微微抬着头,丝毫不隐藏自己的笑意。
“表姐说的是,只不过呀,我总有些不好意思,前些时候,马术比赛赢了,这次马球比赛又赢了,我都担心,伤了我们表姐妹的和气。”
福安压抑着心中翻卷的怒气,挤出笑容,“表妹,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那当然了,毕竟输的人是表姐你呀,表姐还能计较什么,毕竟技不如人呢。”安庆难得这样说话阴阳怪气,竟越说越上了瘾。
然后她又佯装问着,“表姐,你说是不是啊?”
福安紧咬下唇,挣扎许久,可还没吐出那个“是”字,就被安庆再次打断。
“但也不要紧,总归表姐输给我,还不至于在外人口中说,瞧着我年纪小让与我吧,一次便算了,这可是两次呢!”
安庆这话可谓是字字戳着福安的肺腑,一点情面也没留下。
“自然不会!”
简单几个字,安庆却读出咬牙切齿的味道。但她却不在意,她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已经出了心中憋了几天的气,畅快许多了。
“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就不和表姐一起了。”说完,安庆便转身离开,安静了许久的明月,亦步亦趋的跟上。
安庆招了招手,让明月上前,随后凑到她耳边。
“明月,你觉着我刚才那样,和表姐前些日子像吗?”
明月如实回答:“那可是像极了!”
安庆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管后面的人能否听到,她朝着明月开口,“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公主能笑县主,明月可不行啊,可忍了半天明月嘴都酸了,只得梗着脖子捣蒜似的点头。
安庆到的时候江舒宁已经在一旁等了许久,只是她发着呆,神游天外,未能察觉到安庆的到来。
安庆轻手轻脚的过去,走到江舒宁身后,手指碰了碰她肩头。
安庆本不欲吓江舒宁,可这轻微的触碰对江舒宁却极为敏感,将她吓了一跳。霎时间,江舒宁肩膀瑟缩了一下,再转头看见是安庆,才将心放回肚中,随后弓腰行礼。
“公主。”
“怎么在一边发呆,等了我很久么?”
江舒宁解释,“想着事情便没注意到公主过来,没等多久的。”
安庆挑起眉头,上下看着江舒宁,“有什么事情好想的,难不成是前几日的课业出了什么问题?”
见江舒宁没有反驳,她遂继续道:“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就去问陈夫子纪夫子呗,他们就在翰林啊,左不过是几道宫墙的事,何必如此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