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小姐,方才是我失礼了。”
像是暴雨过后的宁静,他脸上皆是沉默。
江舒宁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眸光微动,急于开口,可最终,只化作简单的三个字。
“无碍的。”
其实,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想的。
和他一样想的。
将彼此视作伴侣,只想着白头到老,安稳一生。
可是,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陆行谦垂眸颔首,黢黑的眼中读不出一点情绪。
“那江小姐就随我一道出去吧,我送你回宫。”
两人并行一列,为了使江舒宁跟上不费力,陆行谦走得极慢。
走出巷道,外面一派灯火光明。
那三个贼子已被京卫军擒下,绳子束住,手脚动弹不得。
江舒宁恍惚间想起刚才那贼人说的话,她折步到京卫军左统领面前,面色凝重。
“这三个贼人背后应有主谋,还望大人明察,告知舒宁。”
左统领爽快应下,“那是自然,江小姐勿要担心。”
江舒宁道谢后便进了陆行谦安排的马车里,再到白芳斋和别枝会合后,便驱车往皇宫而去。
别枝才买到玛瑙桂花糕没多久就遇到了江舒宁,遂并未起疑,而江舒宁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刚才的经历。
她若是告诉了别枝,别枝肯定会为他担心,进而公主也会知道,那后啾恃洸果就会脱离她的设想。
江舒宁只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她的命。
她自认自己行事还算安稳,也从不主动与人为难。且那贼人袭击她的时候,实在过于蹊跷,她这番出宫,低调谨慎,几乎没什么旁的人知晓,更没有什么人知道她那时会在西街。
不知怎么,江舒宁恍惚间想起午时在平阳侯府碰见的福安县主。
江舒宁伸手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她和福安县主也不至于有如此深仇大恨,兴许是她多虑了。
这日,秋高气爽,日明云稀。江舒宁和安庆在庆云斋外坐着闲谈。
她们二人已经有半月未上课了。
除了逢年过节有这般多的时候,再就没有了。
安庆伸直自己搭在杌子上的腿,悠悠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父皇母后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少了他们,纪夫子陈夫子又不在,真是冷清又无聊,连去骑马射箭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江舒宁被安庆这话逗笑了,下意识抬袖掩面,继而又道:“这才半月呢,公主就觉得无聊了,我记得两年前公主可不是这样。”
确实,两年前的安庆巴不得天天待在围场,日日练马,要她上课,每次都如同逼她上刑场一般也就是这两年来才好了不少。
陈学士说她,许是因为学到了点东西,看书的时候,不再一概不知便会觉得有趣了。
安庆虽不愿意,承认但似乎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