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新婚之夜,便是她不愿,他也不会由着她来。
思量了片刻,纪旻叙没再犹豫,迈步上前。
江舒宁朝里侧缩了缩。
身边微微下陷的触感让江舒宁背脊酥麻。
分明于她而言是第二次成婚,可她却依旧不安双手,攥得紧紧,轻轻的发颤。
“阿宁很怕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舒宁仔细的想了想,她大概不是害怕,若是害怕的话,她便不会主动叫他过来了。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江舒宁试探地去握住身边人的手。
摸了摸,应当是拇指与食指。
纪旻叙猝不及防,片刻后,他反手握住了江舒宁乱动的手,将那只手牢牢裹在掌心。
纪旻叙笑得有几分自嘲,其实,他才是真正不安的害怕的那个,患得患失反复无常。
而此时江舒宁已然确认,她应当是不害怕的,这会握住了那只手,她竟要比刚才心安了不少。
他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算硌人,摸起来很舒服。
“秋生哥哥说错了,阿宁是不害怕的。”
纪旻叙笑着恩了一声,那声音静待着几分缱绻,刮的江舒宁耳畔有些发热。
他道:“是我说错了。”
可不害怕,却并不意味着喜欢。
他明白,终究还是不同的。
纪旻叙手指抵在她掌心,轻轻的挠了挠。
“委屈阿宁了,但于礼而言,今夜我应与你同床共枕,”望着帐顶的锦绣花纹,沉吟片刻,复而又道,“我已经遣人将书房收拾出来了,明日我便搬过去,阿宁不必担心。”
江舒宁愣了愣,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决定嫁给了他,她当然做好了与秋生哥哥走到最后一步的准备,她并没有觉得委屈。
只是,他为何要这样说。
是因为秋生哥哥不喜欢她么。
也对了,之前她便问过的,秋生哥哥娶自己只是为了报恩救她于困境而已,没有其他的
她支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安然躺着的纪旻叙。
“我有什么委屈的,秋生哥哥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委屈的?你要真是明日离开去了书房,我才是真的委屈。”
“这才几日,你便想传出去夫妻不和的名声吗?”
纪旻叙有一瞬的慌张,“阿宁说的对,是我考虑的不周全,那明日我在这里安置一张榻”
“你就当真不愿与阿宁在一处么?”
江舒宁没等纪旻叙回答,稍稍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拿过旁边的外裳披上,唤了声冬青,起身就要下床。
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没必要与他待在一处,这刻的体面她也不想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