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屁大一点人,一天到晚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房秋实立马爬了起来,拉开一个距离:“这里离我娘家不远,我回娘家住一晚,你赶紧回去吧。”
刘未明不说话,别过脸去,一脚一脚踢着路边的石子。
房秋实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只想赶紧离开,也不管他什么情绪,说完便往岔路口走去。
才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
房秋实的脚步,终究被这哭声牵扯着,迟疑了下来。
回眸看去,半大的小伙子,正站在路边,手背贴在唇边,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可哭声却不受控制地满溢出来,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小绵羊似的,哭声又软又委屈,叫人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房秋实狐疑了片刻,还是走了回来:“你怎么了?一个人回去害怕?那我陪你吧,就到村口。”
没想到她刚说完,就被刘未明一把扯在了怀里,紧紧地摁着,不让她挣脱分毫。
可怜她连一米六都不到,在正拔苗的小伙子面前,毫无反手之力。
只得徒劳地喊着:“未明,你听话,松开我再说。”
刘未明似起了反骨,坚持道:“我就不!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嫁过来快一年了,我那个名义上的表哥根本没碰过你,有事没事都跟我表姐在一起鬼混!我心疼你,我也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一眼就好,我要的不多!”
近乎嘶吼的呐喊声,听得房秋实一阵后怕。
完了,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知道就算了,为她打抱不平可以,可是对她动了男女之情的心思,那就不应该了。
说起来……
她和陆茂行的婚礼上,确实也邀请了刘未明的,当时他还带了一个女伴,她以为这个混小子终于肯安定下来了,还特地把捧花往他女伴怀里抛,即便他的目光炽热而奔放,也都被她下意识地给无视了。
可现在……
现在再听他这歇斯底里的告白,她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试探着问了一声:“未明,我和你表哥肯定是走不下去了,可就算是走不下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啊,你还是个学生,你才十六——”
话还没说完,房秋实就被刘未明打断了,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眼中的怒意似乎要化作实质性的囚牢,将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子关进去,关到别人触不可及的秘密地带。
他压抑着嗓音低声吼叫道:“十六怎么了?你都能被他忽悠守活寡一年,就不能等我两年吗?你要是不愿意等我,你要是跟别人好了,那我就,我就——”
他就怎样?
后面的话都不用说了,房秋实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这个似乎有些偏激的名义上的表弟,忽然有点后怕。
难道,婚礼上的爆炸是他弄的?
既然得不到,那索性毁灭了去?
这个猜测让她震惊万分,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惊诧与惶恐。
她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甚至没等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刘未明觉得自己的感情再次受到了亵渎,可他不甘心,咬着后槽牙,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就要追上去。
结果他才抬腿,肩膀上便落下一只宽大厚重的手掌。
那炽热的掌心,像是烙铁一般,烫得他心里咯噔一下,头都没回,便下意识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