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个人自扫门前雪,他们是整条路上都一起扫了,干干净净的,就怕路上结冰让人打滑。
这种天气,乔曼是不敢让孩子自己回来的,先去幼儿园和托儿所接了忍冬,再把小鱼儿接到办公室。
刚走到办公楼下,就听见上面传来了林春芳的哭声。
“怎么了?你们都聚在这干什么?”乔曼疑惑道。
上了楼她才看见,二楼的人更多啊,一共二十来个职工全都挤在办公室门口,背着手,伸着脖子,等着凑热闹。
乔曼要往里面走,有人连忙伸手把她拉住了。
“乔曼同志,你先别进去。”其中一个女职工脸色复杂,拉着乔曼阻止道。
乔曼回过头,发现是在厂房工作的小秦,下意识的问,“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您还不知道呀,里面周主任跟林春芳闹起来啦。”小秦表情特别复杂,意味深长的说,“您进去肯定要跟周主任吵起来,她老公是咱们县城里有名的暴发户,有钱着呢,咱们可别跟她硬碰硬了。”
“怎么个闹法?”乔曼立刻反问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周爱女跟林春芳闹起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唉,您就别问啦,周主任这是看不惯您,看林春芳跟您关系好,拿她杀鸡儆猴呢!”旁边的人立刻上来劝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帮帮她,不说替她出头吧,咱们上去拉她一把,让她坐下来说话。”乔曼又问。
扭头看一眼,林春芳看样子已经哭了很长时间,声音都沙哑了。
大冬天啊,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嗓子都要哭坏了。
一问为什么不帮忙,周围几个职工全都看看天,看看地,最后被乔曼看的实在没办法,只能苦着脸说一句,“周主任有权有势的,肯定过不了多久就官复原职,我们不敢得罪她。”
“合着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她林春芳是鸡,杀她吓唬的是我,以后谁是鸡,谁是猴呢?”
拍过几个职工的肩膀,乔曼一路穿行,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也最直观的看见了办公室里的景象。
办公室里简直是一片狼藉,各种文件就放在地上,抽屉、柜子全部打开,桌子移位了,椅子倒了,这整个就是一遭到洗劫的现场。
可他们办公室里,除了不值钱的文件,啥也没有啊。
乔曼准备进办公室,后面有人拉了她一把,“乔曼,你可别进去。”
拂开那双手,乔曼走进了办公室,看见林春芳已经哭得呆滞了,一双眼睛红肿的跟桃子一样,坐在地上,已经完全吓傻了。
叫她,她也不回应,偶尔把头埋进膝盖里继续哭。
“小林,跟我说说,怎么了?”乔曼先问了一句。
林春芳完全吓得失去了理智,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埋头哭。
“林春芳,现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请你立刻站起来,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乔曼一声喝,终于把她从自己的世界给拉了出来。
“嫂子,我闯大祸了。”抬起头,林春芳突然一嗓子,然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没办法啦,乔曼直接架着她坐在椅子上,又给她倒了杯热茶,“说说,到底怎么了。”
能看出林春芳现在特别害怕,端着搪瓷缸子,手一直在哆嗦哆嗦,喝一口热茶,她两行眼泪直接往下流,“这回真的闯大祸了我,家里人都要被我拖累死,我就是个猪啊,我怎么能看都不看一眼就接过来呢,真回真的死定了。”
现在林春芳没有任何组织语言的能力,说起话来真是前言不搭后语,连最基本的讲事情的能力都没有。
再喝一口热茶,乔曼拍一拍她的后背,总算是恢复过来。
“嫂子,我把厂子里头采购机器的□□给弄丢了。”林春芳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尽力的憋着哭腔,“就是之前你让大家伙清洗的净乳机,巴氏杀菌器之类的东西,年初才买的,当时花了好多钱,现在年底要汇总报销,要是没有□□厂里会计就不会批准报销,要我来承担买机器的钱,快十万,把我卖了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