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金生两个兄弟对要钱的事没有异议,都没再反驳他们媳妇什么。他们真要是不在意这些钱的人,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也不会一分钱都没有借。
他们现在让宁金生一家四口来家里吃饭,也不是兄弟间的情谊有多深重,那就是稍微顾着一点面子,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难听话,毕竟他们兄弟没有不和。
之前不借钱那还可以说没有钱可以借,但现在连几顿饭都不让过来吃,那就没有什么好说辞了,显得过分不合适,反正以后合适了再要回来就是。
把家里那一片狼藉收拾好以后,宁金生胡秀莲和宁波宁洋今晚也没再去别人家睡觉。找地方胡乱洗上一把凉水澡,就直接铺凉席睡在自己家的露天地上。
房子塌得差不多了,只还留下一个拐角处的墙头,屋顶那是半点也不剩了。反正现在是夏天,只要不下雨,要不要屋顶也没什么影响,没屋顶睡着还凉快呢。
一家四口就这样睡在两张破草席上,看着乌蒙蒙的夜空。
宁波宁洋被蚊子咬得一直跑腿拍胳膊,没事又下狠劲挠几下,心烦的不得了。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宁波使劲挠着胳膊说:“这天不会下雨吧?”
宁洋在旁边接话,“白天那么大的太阳,下什么雨呀?”
宁金生和胡秀莲躺着不说话,宁金生脑袋上被砸过的地方在疼。他一下接一下地深呼吸,心里还是憋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以后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他不知道。
家里没有粮食,等秋收分粮起码两三个月,总不能一直在他兄弟家蹭。他那两个兄弟对他可没多少情真意切,一两天还可以,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蹭,不然之前为什么不借钱?
现在家里不止一分钱都没有,还因为去医院欠了不少钱在外头。猪和鸡都被抢走了,年底没有生猪去肉站卖钱,接下来也没有鸡蛋拿去供销社换钱。
家里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还有一点自留地,地里有一些没有成熟的庄稼和瓜果蔬菜。但也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瓜果蔬菜本就少,拿去集市上也卖不出多少钱。
宁波宁洋还有一个月要开学,现在学校全部恢复了秋季招生,不再放在冬季招生春季开学,并把初高中改成了三年制,他们九月份开学要上初二。
初中的学费一学期一个人是六块,两个人就是十二块。
除了学费,还有中午留在学校吃饭的生活费,不止要钱还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