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他们打架,经常打,他们打不过我,就去告诉老师,说我欺负他们。”
“老师也讨厌我,因为别人的爸妈会送礼,而我没有爸妈管,而且我成绩还不好。”
沈晴叼着面条,呆呆地看着他哥。
沈路带孩子向来简单粗暴,遵循着自由生长,歪了就揍一顿的理念,很少会和他讲道理,即便是讲道理,像今天这样,他也不会用小孩子的思维方式来讲,而是干巴巴的成年人方式。
冷酷又粗暴。
但对沈晴却出奇地有效。
沈晴吸溜了一会面条,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
“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贪心。”
沈路沉默了一下,想重新解释几句,但想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沈晴乐天知足,挺好的。
老纪敲门进来给沈路和宋君白送泡面,这宾馆房间里没有热水壶,老纪找老板借了他们自己用的那个,烧了两壶水才把几个人的面都泡上。
“不够再去我那泡。”老纪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沈路三人头靠头吃泡面,多少有几分傻,可沈晴吸溜着面条,扭头看看沈路,又看看宋君白,突然眯眼笑了起来。
宋君白睡到半夜,被一声炸雷惊醒,窗帘不遮光,闪得跟出故障的老电视似的。
宋君白倒是不怕打雷,但醒来明显觉得身体不太对。
头疼,肚子也疼,身上一层薄薄的冷汗,稍微一动接触到气流,冷得浑身打摆子。
挣扎着去厕所,才后知后觉,到生理期了,再一摸额头,又淋雨又洗冷水澡,发烧了。
这就麻烦了,宋君白在卫生间缩成一团,脑子昏沉沉的,外头雷声滚滚,吵得她满脑子浆糊,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宋君白?”
门口传来敲门声。
宋君白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
打开门,沈路手上捏着一包卫生巾,脸色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晚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你可能需要这个,就又出去了一趟,结果被沈晴兔崽子一打岔,忘了给你,刚雷声太响,我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你房间灯开着,就——”
宋君白拿过卫生巾就冲回了卫生间,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得救了”。
摇摇晃晃从卫生间出来,才发现沈路还杵在房间里。
宋君白脑子有些不清醒:“你不睡吗?”
沈路发现她脸色不太对:“你——”
宋君白揉了揉额头,一头往床上倒。
沈路伸手探了探,果不其然,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
宋君白摆摆手,使劲儿往被窝里缩了缩,蜷成小小一团:“我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