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在即,苏府又催着苏宛菱多去谭府走动,使得她没有再去探问郗英的情况。
再说到谭府,自从那日在观莲节自己口无遮挡得罪了谭玉书之后,她都不敢再面对他,可偏偏父亲与嫡母催得紧,他们希望她能多多走动,好日后嫁去谭府能过得好些。
苏宛菱尴尬的乘车而来,谭府今日守门的是阿武,他特别热情的迎上来:“苏二姑娘来啦,我们家公子正在房中温书,您快过去看他吧。”
“呃……”
府上的人一如既往,看来谭玉书并未把当日她在陷阱里说的话传出去。
说实话那种话也确实丢脸,不好往外传。
但他不往外传,并不代表他没有生气……苏宛菱挠了挠鼻尖,不知道见到谭玉书该说些什么,之前她还曾书信了几次,努力解释当天发生的一切,但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这男人肯定是还在生气。
苏宛菱来到后院,斜对面便是谭玉书的书房,她慢腾腾的挪步过去,看见半扇敞开的窗,谭玉书就坐在里面。
此时正值午时,有金色的光透过树枝从窗外洒落进去,落在他身上,温暖而柔和。他就坐在窗内,青色的衣衫束着衣领,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书,坐在椅上,脊背笔直。
她忽然想起了一首诗:琼枝玉树,浑如傅粉,寿阳妆面。
“苏二小姐,少爷就在书房里。”
身后有一个下人路过,提醒了一声。
苏宛菱一怔回过神来,那坐在窗中的谭玉书也听到了声音,抬起眼眸,与她视线相及。
她忙侧过目,道:“好,我这就进去。”
她心中尴尬无比,却硬着头皮走到书房外,推开了门。门发出“咯吱”声响,在屋里不断来回盘旋。
“谭公子。”
苏宛菱挪了两步进去,就站在门附近。
谭玉书放下手中的书看了过来,却只静静坐着,并未说话。
苏宛菱郁闷至极,她自己也不想来面对他,但父亲一直逼着,阿姐也怂恿着,她已经在书信里把话都说清楚了,可他还是这副样子。
她又能怎么办!
“谭玉书。”苏宛菱忍不住喊了他全名,“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个话,要是你觉得心中不痛快,或者是想要解除婚约,你随时说。如果你是因为担心你的母亲病情,我也可以配合你演戏,直到你母亲能够接受,你想什么时候解除都可以。”
谭玉书就这么瞟了她一会儿,随后转过身去继续看书,根本就没有理睬她。
苏宛菱快要抓狂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