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彻底暗了下来,大部分人都重新回了山洞里。这些人都堆坐着,通常是各个村的坐在一块。苏宛菱和谭玉书坐在角落,此时有一个青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玉书哥,七叔公找你过去一趟。”
谭玉书儿时也曾在村里住过一阵,认识一些村里的孩子,如今大家都长大了,虽然变得陌生,但称呼仍在。
“好。”谭玉书点了点头,他起身时,身边的苏宛菱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夫君,我同你一起去。”
那青年奇怪的看了苏宛菱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领着他们穿过人群,进到了山洞更深处。
这个矿洞应该已经挖掘了很久,有许多单独的矿口在洞内延伸,苏宛菱担心他们现在就要灭口,一直紧张的牵着谭玉书的手。
二人到了一处更隐秘的内层山洞里,发现里面点了火把,已经坐了一个人——就是苏宛菱之前见到的穿着天青色绸袍,五十出头的中年者。
他坐在一张木椅上,身后还站着两个壮青年,手中拿着一杆长烟杆,朝边上的椅把手上敲了敲:“玉书,你父亲离开咱们村多久了?”
谭玉书恭敬垂身立在那儿:“十几年了。”
“你救了其他村的村民上山来,这是功德,不过七叔公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中年者缓缓睁开了眼帘,锐利的盯了过来。
谭玉书面色平静道:“我儿时曾来过,只知道这里有一条通往上山的路。”
“你儿时来过?”
“是的,只是现在变了模样,以前这里没有山洞。”
他回答听起来并无破绽。
中年者手中敲椅把手的烟杆稍微用了力,只听到“啪嗒、啪嗒”几声,响彻山洞:“那你觉得现在这里为什么有了山洞。”
“这还能看不出来,外头那么多挖石工具,必然是有人在这里挖山石。”苏宛菱忽然开了口,她一把握住谭玉书的手,紧紧收紧,只是脸上满是富家小姐的那种不屑,“我早就听说乡下人住的房子都不是用砖,而是用山石堆砌的,昨日进村的时候瞧见有些还是住的木屋,又破又烂。怕是屋子太破住不下去了,所以都来挖山石盖新房了。”
那中年者听到她这样说,眉头皱了皱,眼神不太好的朝她看了过来:“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谭玉书的娘子,专门来寻他的。”苏宛菱道,“你们村里来了一个叫什么洪的人,说村里发了大水,缺粮食来借粮,我夫君心地善良,买了不知道多少粮食千里迢迢送过来。”
“既送了粮,为何还不离开?”
“哎,你这老头说话挺有趣的,你怎么不问问那个洪什么的为何骗人说这里发了大水?我夫君送粮来的时候这里可是没有半点像是发大水的样子,你们村里的人是不是穷过头了故意来骗我们粮财?而且我们水库大坝就坍塌了,怕不是被你们炸的,故意来陷害我们吧?”
苏宛菱声音尖锐,一副看不起乡下人的模样。她是为了给谭玉书摆脱嫌疑,因为村里的人都知道谭玉书的父亲谭丛是京都城里做官的,倘若谭玉书在调查铁矿石一事被他们知晓,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