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夫人病情严重,许芷柔连忙呼喊医生。但医院人多声杂,许芷柔喊了许久之后也没回应,于是强撑着脚部的不适,扶着墙壁来到门口,最终将医生唤了过来。
就在医生全力救治老夫人之际,许芷柔倚靠在门口,脚步隐隐作痛。
“你都受伤了,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有人急急地吼道。
许芷柔听闻之后转过头来,见是眉头紧皱、面容略有憔悴的黎若钧。
还未等许芷柔反应过来,黎若钧来到近前,说道:“我今早才得了信。找你找了许久,问过你学校里的人,才知道你在这里。脚还疼不疼?”
许芷柔很想说不疼,但脚下如针扎一般难受,还是点了点头。
黎若钧看着许芷柔眉头微蹙、一副纠结的神情,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将她抱上了门外的汽车。
待汽车发动之后,许芷柔连忙问道:“你带我去哪里?校办的人晚些时候会来接我回学校。”
“你省省吧,他们忙着筹备年终宴会,根本不会有人想起你。”
“我还要上课,还要交作业。”还要在寒假里找份工做。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黎若钧边说边开着车,一路来到一处隐蔽的居所。
待被黎若钧抱至客厅里,许芷柔惊讶地发现黎若承也在。
还未等许芷柔跟黎若承打招呼,黎若钧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养病,我也省得分心了。”
许芷柔这才知道,黎若承近来病情又有所加重。
脸色苍白的黎若承跟许芷柔打过招呼后,连忙向黎若钧问道:“若钧,昨晚偷袭的人是谁,打听到了吗?”
黎若钧眼神冷峻地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处理了。”随后,黎若钧看了看许芷柔,没再言语,转身匆匆离去。
晚间时分,黎若钧仍旧没有回来。
饭厅里,许芷柔有些担心地问道:“昨晚的人是黎家的仇人?”
黎若承叹息道:“黎家生意越做越大,难免会挡了某些人的道,他们便存心报复,有时甚至不择手段。因此,若钧总是不停地更换住处。”
许芷柔心下想到,怪不得黎若钧说他不止一个住处,而且他住的卧室旁边会有暗门,只因他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说起来,跟若钧相比,我可以算是黎家的逃兵了”,黎若承眼中满是无奈和怅然,“那时候,为了和云翎在一起,为了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赌气任性地逃离了黎家,逃离了锦临城。可是,黎家上下几十口人,诺大的家业,却需要有人去继承。黎家有难,若钧选择了回去面对,而我却仍旧一意孤行。其实,若钧他对做生意也本无兴趣,他喜欢手风琴,喜欢摆弄各种钟表器械,可他最后仍旧选择了去承担责任,去挽救黎家的一切。”
就在黎若承说话之际,房门打开,风尘仆仆的黎若钧走了进来。
“看,有了这个,你就不用闷在屋里了。”黎若钧边说边将一辆轮椅推至许芷柔面前。
随后,黎若钧将许芷柔抱起来,将其安置在轮椅上。
穿着浅色呢衣、人高马大的黎若钧身上有着外面的寒气,许芷柔被他抱着时,不小心手背蹭到他脸上还未来得及刮过的胡茬,随即抽回了手。
眼下有了轮椅,许芷柔高兴不已。但一想到宿舍在三楼,教室在二楼,楼前还有无尽的台阶,自己在校园里根本无法行动自如时,许芷柔还是忍不住默默叹息了一阵。如今,已跟学校告假,只能等过几日脚伤稍有恢复之后,才能返回校园继续读书。
第二日傍晚,用过晚饭之后,黎若钧匆忙回到房间,似乎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匆匆离开之际,一份报纸掉落在地上。
待黎若钧离去后,黎若承捡起地上的报纸,只见上面赫然登着云翎的大幅肖像,旁边还配有文字:演技与美貌并重,云翎出演百华影片公司开年大戏。
百华影业乃是当今东华城首屈一指的电影公司,捧红过多位红星。
黎若承握着报纸的手在不住颤抖,云翎这个名字,当初还是自己给她取的艺名,转眼之间她却已投奔了别处。
由于报纸上云翎的肖像占据了版面的大部分位置,一旁的许芷柔也注意到了有关云翎的消息。
许芷柔不知道如今的黎若承与云翎之间的关系是何种状态,不过从眼下的状况来看,黎若承似乎此前对云翎接拍百华电影一事毫不知情,而这几日黎若承病情加重,又从未见云翎露过面,因此,两人极有可能已失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