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与豆芽见了立马迎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磊哥儿脸上蹭了一脸的血,一眼望过去十足吓人。
“怎么了,磊儿?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媚儿忙一把将磊哥儿牵了过来,转头吩咐豆芽赶紧去拿帕子取水。
这时,送磊哥儿回来的小男孩冲着沈媚儿道:“磊公子磕到鼻子了,是我家小公子送他回来的。”
小男孩话一落,朝着门口一指,只见门口杵着一个同磊哥儿一般大小的男孩子,男孩儿衣着华丽,穿戴讲究,举止亦是难得周正有礼,在媚儿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奶声奶气的朝着媚儿唤了声:“媚儿姐姐。”
顿了顿,又道:“磊儿弟弟并无大碍的,就是在学堂里磕到了鼻子,流血有些多,夫子让我将他送回来,我已让仆人去请大夫了,媚儿姐姐莫要担心。”
小男孩年纪不大,却端得一派正气做派,浑身光明磊落,热心有礼,不由叫媚儿高看了一眼,这人正是薛家幼子,银姐姐的胞弟邵哥儿,同磊哥儿在同一个夫子手底下受学。
却说小元氏扶着磊哥儿进了屋,那头小元氏得了动静,立马跑了出来,见到磊哥儿一脸血,瞬间吓了一大跳,不过得知是被磕了鼻子后,这才心头一松。
一家子围着磊哥儿忙活直转。
一直到血止住了,大夫也来了,诊断无大碍后,薛家那小公子邵哥儿才开始请辞,只冲着磊个人作了个揖道:“磊儿弟弟今日便在家中好生修养身子罢,我先回学堂了,今日夫子所授功课,下了学堂我誊写一遍再让人给你送来,你莫要操心学堂里的事了。”
小孩奶声奶气,却又端得一本正经。
这头他话一落,那头磊哥儿也像模像样的朝着对方回了一礼,道:“如此,便有劳邵哥哥了。”
二人这小模样逗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了。
媚儿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沉吟良久,许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忽而冲着小元氏道:“娘,我许久未曾见过银姐姐了,今日来了,想去薛家走走。”
说着,不由看向邵哥儿道:“你大姐可在家中?”
邵哥儿道:“阿姐不爱出门,应当在家里头。“
那边,小元氏对薛秦两家的二位姑娘都颇为喜爱,巴不得媚儿多与她们走动走动,听说她要去,立马包了些亲手做的点心糕子,让媚儿捎了去。
媚儿便领着豆芽一道去了薛家。
薛家是洛水有名的大户人家,他们经商多年,生意早已做到了京城,族里还出了当官的,可谓是有人庇护的,比起元家,不是一个阶层的。
不过薛家老爷子深明大义,又注重族亲乡亲,造福老家乡亲不说,便是待同镇上的经商之家,也多有提携,元家这才能与薛家走近。
薛家这宅子亦是整个东街最好的宅院,比之元家,要轩丽不少,里头的仆人亦是多了好几番。
媚儿一入府,便立马有人热情招待。
“银姐姐在吗,许久未曾见过她了,特来瞧瞧她,想跟她说会儿话。”
与薛家的婆子寒暄了一阵后,媚儿甚至没有去拜访长辈,便直接单刀阔斧的直接问着。
婆子见她神色有些端急,便立马笑着道:“在呢,在呢,小姐都念叨过您好多回了,您先厅子里坐会儿,老婆子我这便去通报一声。”
一行人往厅堂走着,正好在院子外头遇到了银姐儿的贴身姑娘团儿,团儿见到媚儿跟豆芽,立马高兴的迎了上来,冲着沈媚儿道:“家里头来了客人,后院十足热闹不已,媚儿小姐```噢,瞧我这嘴,应当是薛夫人了,您直接进去便是了,我们家小姐见了您,一准高兴。“
沈媚儿笑了笑,听到家里来了客人步子一时一顿,一直到快到了后院,忽而缓缓停下了步子,只冲着团儿道:“既然家里来了客人,我便不进去了,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银姐姐聊聊,好团儿,你可否将你家小姐请过来。”
媚儿从前骄纵,口无遮拦,后来渐渐规矩的同她们家小姐交好了起来,不过,还是头一回见如此这般着急严肃,且美人便是美人,她一个“好团儿”,团儿愣了一下,瞬间只觉得所有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团儿沉吟一阵,忙不迭点头去了。
媚儿便在后院的长廊上等着,不出片刻功夫,银姐儿便匆匆来了,人还在老远脸上的笑便先一步溢出来了,只笑吟吟道:“我说哪个稀客这么摆谱,原来是咱们薛夫人来了。”
银姐儿举着团扇笑着走进了长廊。
媚儿听到这声立马转身起了,人还没过去,便冲豆芽使了个眼色,豆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立马退了下去,银姐儿瞅见这架势,脸上的打趣笑意便隐了几分,只难得一脸认真的走过来,冲着沈媚儿道:“妹妹这般紧张,看来真有急事儿。”
沈媚儿也不故弄玄虚,只忙一把拉着银姐儿的手道:“姐姐,听说你的亲事相看好了,可是确有其事,许的是哪一户人家,可是元陵城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