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俞景去阜州之前她就猜到此行可能凶险, 但听魏世昭如此说来,再看着床上躺着的俞景,苏闻琢才知道, 这比她想的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世昭见她神色不好, 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想劝苏闻琢先回府,这里有他会派人照料俞景,但瞧着苏闻琢的神色, 又觉得她不会答应。
几经犹豫,魏世昭还是说了:“弟妹, 不若你今日先回喻府, 这处院子有些特殊,不能让你的丫鬟过来,怕是照顾不周。”
昨日苏闻琢单独跟着阿墨过来后便知道, 这座院子应该是很隐蔽的, 甚至设了机关, 便是怕有人闯进来。
有了魏世昭这句话, 俞景在这里自然是安全的,但苏闻琢却不想走。
如今俞景生死未卜, 她只想守着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世子,”她看向魏世昭,微微垂眸, 又福了福身子, 才道,“劳烦世子派人去喻府与祖父和我的丫鬟说一声,我这几日不回府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她们收拾些衣物,世子的人带过来?”
如今俞景在床上躺着,若是醒了,也会需要换身衣裳。
魏世昭见她执意要留下,便也只能应了,吩咐下去让人去喻府将事情办妥。
而后他又让阿墨送了早饭过来,苏闻琢勉强吃了一些,魏世昭不再打扰她,退出了房间。
他一路边往院外走,边对阿墨吩咐道:“让下人照顾好喻夫人,再给我备马,我要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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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早朝刚下,郑逢年没做任何停留,直接回了府。
进了书房后,他将零一叫了出来。
“阜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乌先生可有消息递回来?”
零一垂首恭恭敬敬的立在桌前,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刚刚从阜州传过来的密信,主子您过目。”
郑逢年接过速扫了几眼,点了点头。
如今在阜州俞景查到的人乌先生已经都灭了口,剩下的虽然龙虎卫看着,但他在阜州的人手足够多,龙虎卫只有两人,未尝没有胜算。
零一见他看完了信,又道:“乌先生说俞景早就已经蛊,这蛊毒无解,他活不出阜州。”
“好!”
郑逢年一拍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轻松不少。
俞景的手段狠辣非常,完全不像一个读书人那般温尔雅,而是处处都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匪气,并且善于攻心,时间久了,于他早晚会是一个威胁。
如今听到俞景活不出阜州,那皇上和睿王便折了一个心腹,若想再找一个俞景那般的人来对付他,就难了。
在郑逢年看来,阜州死了多少官员商贾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在盛京的利益链不动,他就能再创造出第二个第三个阜州,京这些士族与他捆绑,仍能为他所用。
只是俞景将死的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第二天阜州那边便突然送来一个噩耗,他早些时候派去收拾尾巴的长子郑源突然失踪了!
郑逢年得知这个消息,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怎么会突然失踪了?!阜州那边的人干什么吃的!”
虽说他到如今也未完全放权给郑源,但郑源到底是嫡长子,日后注定是要继承他如今这些东西的,现在却突然就失踪,这是郑逢年万万没料到的。
就在他这头着急上火的时候,睿亲王府却来了一个人。
那人白衣广袖,一头长发被丝带松松挽着,俊逸出尘的如谪仙一般。
睿王亲自将他迎进府,面上神色有些惊诧,又似惊喜,不住道:“没想到邱先生竟然直接来了盛京,本王原还以为先生云游四海,不一定能收到消息了。”
那被叫做邱先生的人温和的笑了一下,眉眼间都透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他随着睿王进府,温声道:“大抵是我与这小兄弟有缘,王爷递消息来时我刚好从潜江回来,就在老宅里,离着盛京也不远,收到王爷的消息便上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