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是死士,心里其实早也就料到了,成则生,败则死。
很书房里又只剩下了零一一人,郑逢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暗卫最近如此松懈,我给你二十天时间,若是□□不好……零一,也别怪我不顾主仆情分了。”
零一跟着郑逢年很多年了,深知他的无情和狠辣,重重的应了一声便准备下去了,临出门前又被郑逢年叫住:“让小少爷到书房来见我。”
没多久,一个生的有些阴柔的少年公子便敲门进来了。
是郑逢年的长孙,郑恒清。
郑源死后,郑逢年选择的人不是次子,而是这个长孙。
其实一直以来,郑逢年都非常喜欢这个孙子。郑恒清脑子聪明,手段也足够狠辣,说起来,他还是与俞景差不多的年纪。
郑恒清进了书房,先向郑逢年问了安,郑逢年摆摆手让他在一边坐下。
“清儿,这次我若派你去清淮,你可有把握将事情处理好?”
郑恒清闻言轻轻笑了一下:“祖父放心,早几年我跟着父亲去过几次,李州牧有个老来得的幺儿,与我关系不错。”
郑逢年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这个孙儿心思活泛,跟着他父亲去过几次清淮接触了一番,便知道结识一些自己的人脉了。
“你有这个意识,祖父很欣赏,这次清淮一行我会安排彭韩接应你,这是祖父身边的老人了,万事你可与他商议。”
算算日子,布政司应当要呈报奏疏了。
私盐一事出了纰漏,这次赈灾,他们不能再出现问题。
郑恒清应了一声,刚准备退出书房,突然想到什么,回身问了一句:“祖父,之前我与你说起的事,清淮那边确认事情收尾收干净了么?没留下活口?”
乍一听他问,郑逢年想了一会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
前阵子郑恒清找到他问起清淮去年那批修堤工匠的事,问人是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原因是他晚上在酒楼喝酒,遇到一个乞丐找他麻烦,看衣料便知是清淮人,让他多想了一会。
去年黄河秋汛之前皇上照样让工部派人下去联合地方一起检查河堤。
间发生了点意外,那几个地方工匠被郑逢年灭了口,家的一干老小也没有放过。
当初郑恒清提到时,郑逢年便又让人去查了,当时处理的人是先下的毒,后烧的火,尸体的数量也清算过,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加之郑恒清也说他发现那乞丐后马上就让小厮拖下去处理了,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现在重新说起赈灾一事,他只是想起来,就顺口问了一句。
郑逢年想到那时候呈上来的密信,自己又让零一亲自赶去清淮看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但还是叮嘱了郑恒清一句:“万事都无绝对,若那次你遇见的真是漏之鱼,这次去清淮,你就要格外注意。”
“我知道了,祖父。”
郑恒清又笑了一下,然后掩上了书房的门。
而他们口那个被“拖下去处理了”的乞丐,此刻整坐在俞景和魏世昭的跟前。
此时到晌午,日头有些高了,夏季闷热,即使坐在亭子里也挡不住翻滚的热气扑面。
俞景和魏世昭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听了面前的人将事情简单说完后,魏世昭忍不住一巴掌排在了石桌上:“郑逢年这个丧心病狂的!他怎么敢!”
俞景的脸色也很沉,像是被蒙上一层阴翳,他唇边拉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为了贪墨赈灾款,他有什么不敢的。”
“你说他要那么多钱干嘛呢?!一把年纪了,带进棺材里陪葬么!”
魏世昭气的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