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介意,在意的是另一个点:“乔远,”
“怎么呢!”
“你什么时候学的打野?”
“……”
呃。
在好友面前,乔远是完全的不设防,多长点心眼,连他穿的内裤是什么花色都能套出话来,何况是偷偷学打野,还学得这么到位,carry了全场,绝对不是天赋能解释的。他憋了半天,声音怂得声气微弱:“我……天赋异禀……”
水晶爆炸,胜利的字样在屏幕上弹出来。
乔远不得不去面对友人的注视。
面对他蹩脚的理由,江星愿费解极了,但她不言不语的时候,眉目就带了冷眼旁观的味道,彷佛将人判了死刑。乔远立刻将被箝制在针椅上严刑逼供一般,倒豆子似的实话实说:“我帮同学打排位,用打野比较容易上分,而且我发现,打野位置比较好玩……我不是说不喜欢你辅助我……”
江星愿冷不防挑另一层问题:“你在哪里打游戏?别人家?”
“网吧……”
乔远将实情交代一遍,心虚得头皮要炸了。
他心虚什么呢?
只不过是打游戏而已。
他隐约察觉到,江星愿把他们的下路关系看得很重,就像被遇溺者抱住的木头,他怎么舍得松开?这份重视,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他拥有,他也有虚荣心,更不想辜负好朋友。
说好一起上钻石。
乔远:“你别生气啊,以后我跟你玩,还是打adc,你辅助我。”
觑着她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来。
江星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以他的观察力,实在难以从这双眼睛中品味出‘一闪而过的笑意’、‘精光一闪’以及‘兴味’这种言情小说中独有的高等级神情转换,他心想要糟,他的辅助生气了。
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说好下路一起走,他却偷偷去野区当了狗。
“星愿——”
“我们明天说吧,”江星愿打断了他,神色复杂:“给我一晚时间好好想想。”
“……好。”
眼瞅着乔远垂下头,平常亮得要戳人眼的精神气都蔫蔫的,她补上一句:“我没有生气。”
才怪,肯定生气了。
离开明月小区时,乔远憋了一肚子愧疚。
送走他后,江星愿关上门,跌坐在真皮沙发上,抬手捋进发间,不知该作如何反应,怔忪良久,好笑地揉了揉额头——他俩居然都不想走下路!她白内疚了,唉,早该说的,她怎么能想到,乔远居然喜欢打野,她还以为他很喜欢玩adc,方才被他秀翻全场的瞎子秀得发懵,差点话都不会说。
明天一定要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想走下路,她不想玩辅助,想打中单。
然而,第二天,乔远并没有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