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迟簌去政教处领了校服和校园卡后,回了教室放下东西,去了七里巷。
七里巷离学校不远,偏偏这一处,属于老城区,没有钢筋水泥的繁华,只有幽深老旧的居民楼。
而巷子口,没有摄影头,又人烟偏僻,正是约架的好地方。
傅绝靠在青灰的石墙上,嘴里叼着烟,右手正在给左手缠绷带。
这是他打架的习惯,不喜欢脏了他的手。
有脚步声逐渐响起。
傅绝重重吸了口烟,将白雾吐了出来,才掐灭了烟。
点点星火被碾灭在脚底,傅绝抬头,就看见迟簌出现在巷子口。
“你还真敢来。”
傅绝舔了下嘴唇,扯出一抹狠厉的笑:“你带的人呢,一起上吧。”
“没有人。”迟簌说。
“????”
傅绝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冷冷皱着眉:“就你一个人?”
“对付你,足够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应该求我下手轻点。”
迟簌将书包扔下,走过去。
她瘦弱的身影被光线折成了两半,披散的长发被她高高扎起,眉眼是漫不经心的凉笑。
“是你求我。”
昨日一场大雨,今日已是晴光大盛。
迟簌从巷子口走出来时,金色的斜阳飘浮在她黑发上,眼睛上,唇上。
她整个人都同镀了层光似的,卷翘的长睫被阳光晒成了白色。
远处,少年的身影朝她奔跑而来,风吹鼓着他的上衣,银色的发丝飞舞。
手腕猛然被人拽住,气怒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你疯了吗?傅绝你也敢惹?你不准给我去!”
迟簌盯着他的手,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迟慕舟见她还笑得出来,胸腔不由一阵闷堵,吼声更大:“你说呢!学校都传遍了你的丰功伟绩!跟我回去,这件事,我去找人和傅绝谈。”
迟簌反拽着他手。
迟慕舟脸一下黑了:“你干什么?你还想去找死是不是?”
“不是,我还没吃饭,你吃了吗?”
“吃了!”
少年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迟簌忍不住笑出声:“那算我求你,带我去吃点好的?”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踩雷的。”
迟慕舟冷哼一声:“人生地不熟,倒是知道七里巷怎么走啊你。”
“点,跟过来!磨磨唧唧的,你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