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铁门被打开的时候,他的瞳孔动了几下。
咬牙坐起来,不等他开口,警察道:“迟蔚,有人想要见你。”
迟蔚眼睛迸发出一抹亮光,他颤抖着腿往外走,脚步比警察走得还。
直到走到通讯室,看到玻璃外少女的笑容,迟蔚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这个孽女!
她竟然还敢来?
迟蔚坐下的时候,咬了下牙,等疼痛缓解后,才抬眸恨恨瞪着她。
迟簌缓缓打量了迟蔚一眼,眼前的男人早已不复存在曾经的风光得意,他的发丝凌乱,眉眼唇角都有伤口,脖颈还有可疑的痕迹,如同落败的丧家犬一样,任人可欺。
迟簌拿起电话,贴在耳侧,也不说话,就静静笑看着他,仿佛笃定迟蔚会接。
事实上,迟蔚心里的想法确实如此,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后,哪怕是看见仇敌,迟蔚都不想放弃一丝逃生的机会。
迟簌能够颠覆他的事业,已经不是十六岁少女该有的手段和智商了。
迟蔚现在后悔至极自己看走了眼,竟然把一头恶狼当做了羊。
他知道,迟簌肯定有办法救他出去的。
迟蔚接起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电话里就传来迟簌低低的笑声:“昨晚还享受吗?”
这短短几个字,就让迟蔚目呲欲裂,眼睛血丝蔓延:“是你!”
“你个畜牲!你这样对待你父亲,就不怕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迟簌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原本想着找个人伺候你,没想到我一片好心,竟然被人当成驴肝肺。”
“我看你,有些不识抬举啊。”
少女笑容微敛,语气森寒,迟蔚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心里速地权衡后,他忽然哀求道:“簌簌,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只要你帮我出去,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行吗?”
迟蔚求娶蒋柔时,在蒋祺山面前都没有这么卑微,这么低声下气过,他就像条狗一样,祈求得到迟簌的垂怜。
迟簌笑了一声,只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到了时机,你自然会重见天日。”
迟西瑶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睛好疼。
昨夜血腥的画面跳入脑海,她猛地坐起来,手摸着昨晚被挖掉的右眼。
不是空的。
里面有眼珠。
难道又是场梦?
可当迟西瑶看见地上和自己身上的血迹时,她脸色刷地惨白下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迟西瑶跑去浴室,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右眼看。
她的瞳眸竟然是绿色的,对比她完好左眼的褐色,这只眼睛就像是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