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笑,许宜盈这一年来,竟一直都在京城附近居住,她装作一个嫁人妇人模样儿,时不时便会出来打听尚府动向,她对尚府了如指掌,却一直不曾回去。
众人都以为她已死,再加上她加以伪装,竟一直都没有露馅。
怪的是,许宜盈这一年来经常闭门不出,却也未曾短过银钱,便是她走之时带了些银钱,也不足以支撑她这一年来的花销。昭玉怀疑,应当是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人给她送去银钱。
瞧尚修明这副模样,这个人应当不是他。
思及此,她目光又落在尚修明身上,他看着手里的书信,眉头越皱越紧,半晌都未曾说话。
昭玉遂道:“本宫有一事一直心不明,尚大人可否解惑?”
尚修明将书信合上,抬头神情复杂的看向昭玉:“公主请讲。”
昭玉柳眉蹙起,疑惑不解:“许姑娘离开尚府后,遭遇劫匪,你们为何那般笃定,是本宫害死了她?”
尚修明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瞧着有些错愕,大抵是没想到昭玉会这么问,声音都微微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许宜盈脸色稍稍变了,她忽的拽住尚修明的袖子,哭着道:“修明哥哥,我怕,你带我走好不好?”
昭玉冷眼瞧着她的动作,神情讥讽。
尚修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面色一沉,将袖子从许宜盈手扯出。
他定定的看着昭玉,认真的道:“盈娘离开前一日,曾被人推入湖,险些没了性命,后来她将自己关在屋一整天,哭了许久,问只说是不小心跌进去的。第二日,她便留书一封,离开了京城。且在此之前,她情绪也不高,总是闷闷不乐的。”
昭玉莫名其妙的看着尚修明:“这同本宫有何干系?”
想不到,这许宜盈还有做林妹妹的潜质。
难怪在尚修明眼,她就是朵单纯娇弱的小白花。
就是不知,尚修明知不知道,他这瞧着娇弱的小白花表妹,爬墙爬的倒是挺熟练的。
尚修明看了一眼一旁的许宜盈。
她脸色微微泛白,瞧着像是想起了从前,看向昭玉的目光满是恐惧,眼圈红了又红,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昭玉看着她的模样儿,脸色一沉,不会是将这些都算到了她的头上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尚修明便拧紧了眉,道:“盈娘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离开,还有一个留在了京城。她走后,母亲差人将那个丫鬟绑了来……才得知,盈娘离开前受尽了委屈,那些贵女听你差使,在外经常针对她,这才导致她有段时间闷闷不乐。而她跌入湖那次,也是你的人推她下去的。”说到此,他咬了下牙,道:“推她下去的那人亲口说,她是公主派来的,若是盈娘继续留在尚府,便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后面的话,他就算不说,昭玉也想到了。
因为许宜盈在京屡次被针对,又险些没命,只好留信不辞而别,谁料,路上竟遇到了劫匪,遭遇了不测,最后只留下两具尸体。
逻辑没什么问题,这一波三折,的确令人信服。
听起来她也确实挺可恶的。
但……
昭玉嗤笑一声,这种事,她从来都不屑干,在没同尚修明成亲前,她从不知还有许宜盈这个人的存在。
说起来,她在被尚修明那样对待后,也曾问过他为什么。
可他当时厌恶她至极,只说了句:“你心知肚明,装什么无辜。”
便不再与她交流。
思及此,昭玉神色微冷,开口道:“这些事,本宫从未做过。”
尚修明这心盲眼瞎识人不清的蠢货,活该被骗。
说到此,她看了一眼面色微微泛白,神情恍惚的尚修明,不想再理会他,遂摆手道,“罢了,本宫气也出了大半了,你将人的带走吧。”跟蠢人玩也会变蠢,日后她还是离尚修明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