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没想着要杀人,只是去查证一下事实而已。
但陆旌始终不表态,顾宜宁有些丧气地低下了头。
陆旌的余光里,未曾落下小姑娘的一举一动。
她要什么他都能给。
只是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
想起自己曾经默许旁人杀人后,突然看到小姑娘在人群吓地脸色惨白的场景。
从那以后她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防备。
连着三个月,没跟他说过一句好听话。
暗卫本就是做见不得天光的勾当的。
玄影卫又是他一手建起,其沾了多少血腥,他一清二楚。
顾宜宁要什么不好,要这块令牌。
若是某天知晓背后的事迹了,怕是一辈子都厌恶他憎恨他。
陆旌眸色晦暗,耐着性子对旁边的人解释:“玄影卫杀气太重,不是你能控得住的。”
顾宜宁仰头,眸光微滞。
陆旌错开她盈盈的目光,“真想要?”
她不假思索:“想。”
石阶上已经迎来了专抬软轿的人,陆老夫人被扶着坐上去。
临走前的最后一刻,陆旌看了眼顾宜宁,他不可能让小姑娘一直待在静泉寺,去摄政王府也好,去景元殿也好,都比粗茶淡饭的地方强上百倍。
他敛眸,淡道:“想要就自己来拿。”
顾宜宁顿了一下,警惕地扫了眼四周,见有不少人的视线都在有意无意往这里看,她顿觉羞涩,“真的可以吗?”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以后没有人拦着你。”
再次得到肯定后,顾宜宁咬了咬唇,心情莫名忐忑,外面这么多人,觉得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她伸出一只手指撩起陆旌的外衫,另一只手飞地摸进他的领口,隔着一层衣,手心之下一片温热,然还没摸到令牌,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讳莫如深的神色,以及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吴川。
顾宜宁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悟错了什么。
她好像,又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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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令牌没拿到手,但景元殿送来了不少人供她指使。
吴川把人带过来的时候,还无比谨慎地解释,“这些暗卫也是高手如云,不比玄影卫差。五小姐若是想要令牌,可再去找殿下。”
顾宜宁并不在意什么玄影卫不玄影卫的,她目的就是要人手。现在人给她送过来了,她很是满意,只是想起当日的场景,面色略带尴尬。
将人逐一分配下去后,春桃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小姐,曦禾郡主进静泉寺上香了,现正在院赏景呢。”
晋明曦一来,那便是顾承安要到了。
这位郡主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同她哥哥偶遇,即便是这样,一年到头来也遇不到多少次,顾承安总是很忙,除了相府,不是在书院就是在枢密院,几乎不参与任何宴会和野游。